石冠中满脸涨红,兴奋得眼睛都红了,一仰脖子把酒到进了肚子里。“我石冠中如对小野君不够朋友,就不是爹妈养的,天打五雷轰。”
“呦希!”小野赞赏的挑起了大拇指,又把目光对准了赵奎和赵三。“我知道,你们都想问,他们的,为什么受到我的青睐,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和石团长一样,在帝国需要的关键时刻,表现出了忠心,和帝国一条心的人,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我的不以成败论英雄。”
小野的话再次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涛,许多人都在想:只要一心一意的和小野干,就会受到重用,小野这个人真是不一般,眼里不揉沙子。小野则透过眼角的余光,把众人的反应收在心里,不由得暗暗出了一口长气,看来第一步走得不错,收到了预期的效果,那些想得到富贵和利益的人一定会明白,自己首先要做到什么。眼前这几个人不同程度的犯有错误,就是因为忠心,反而受到重用,他们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只要把散失的人心收拢过来,小野相信,西河还是他的。
就在众人纷纷举杯狂喝猛吃的时候,小野悄悄退了出来,来到了和于得水说话的雅间,派人把袁喜才叫了进来,他必须和袁喜才好好谈谈,他是他手里的重要棋子,是不能出现差错的。小野清楚,和肖鹏这样的对手较量,必须调动起全部的力量,不能有一点疏忽,而后方的安定是第一位的。如何把不利变成有利,是件迫在眉睫的事,刻不容缓。
从走进酒店后,袁喜才的情绪就没有好过。心爱的人儿坐在对面,却是咫尺天涯,触手可及却又是关山万里,这种感觉犹如虫蚁噬咬,说不出的百感交集,恨不能将方梅掠走,去个人烟杳无的地方,共携连理,假如方梅稍稍有一点表示,他相信自己会毫不迟疑这样做的。可是让他感到悲哀的,虽然他情有独钟,相思难寐,方梅却是个木头无动于衷,似乎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在酒宴上,小野的冷淡也如利剑,使他如芒在背。从心里说,他不怪罪小野,是他有负于他,但是在情感上还是无法接受。他当初之所以选择投降日本,不就是冲着小野去的?他觉得小野不够意思,不该这么对待他。他是做了对不起酒井的事,但是与你小野何干?在他的心里还是弄不明白,国家、集体比个人的利益重要的多,而他的好恶则完全是凭个人的喜好。他之所以要放齐连长他们一马,就是因为齐连长的所作所为让他佩服,觉得他们是个爷们。
“坐吧!”小野冲他点了下下巴,脸色仍旧很冷。“我可以允许你犯任何错误,但是不允许背叛。”小野开门见山的说。
“我没有。”袁喜才也是冷冷的回答,口气比小野还硬。
“八嘎!”小野生气的站了起来。“你的解释,为什么放走齐连长和他的叛兵?”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打。”袁喜才完全是一副豁出来的劲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怯懦,这是小野没有料到的。
“按照军纪,资敌的,通敌的,枪毙。”小野又说。
“我擎着,愿意毙你就毙好了。”袁喜才还是硬邦邦的回答,仍旧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好像生命不是自己的。
小野被他的强硬弄愣了,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是捧了个刺猬。而袁喜才那张平静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胆怯,没有做作,小野明白,面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不能用死来威胁他。小野的眼睛转了转,心里只好认输,就把口气放软了。“难道因为齐连长他们杀得是日本人,因为齐连长他们是中国人?”
“中国人怎么了?我的家人都是被中国人杀的。我的祖先袁崇焕也不是死在鞑子手里,是被崇祯那个狗皇帝杀的。”袁喜才说,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但是袁喜才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在我心里,没有中外之分,民族之分,只凭感觉办事。
小野想想袁喜才还真是这样的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他仍然不明白,袁喜才既然没有民族观念,为什么要冒险把齐连长他们放了,这可是通敌的大罪啊!
“你的告诉我,这么做的真正理由。”
“很简单,他们是个爷们,是条汉子,不像那些人只会做狗,看见主人就摇尾巴,看见穷人就狂吠。我要是看见男人——不管他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在他妈的广场上欺负女人,一样会把他的ji巴割下来,因为他们不是人。”
“你…。。”小野真是哭笑不得,袁喜才好赖也是当过山大王,评定是非的标准就这么幼稚,根本不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更可气的是,他并不傻啊!怎么用好这样的人,还真是一道难题。“袁队长,你的理由站不住脚。是的,我的喜欢你的直率,你的智慧,只是你的不要忘了,我的也是为帝国服务,帝国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任何妨碍帝国利益的行为都是不能允许的,无论酒井君做了什么,他代表的是帝国的利益,你的必须服从。”
“那是你们的说法,和我没有关系。我当初下山是因为服你,不是服你们的狗屁帝国,现在还是。只要你小野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在西河,我只认你一个,你要是认为这样做不行,就杀了我,或者把我赶走,我还是当我的山大王,随便怎么都行。”袁喜才说,近似无赖,但是坦诚。
小野没有办法了,心说你给他讲道理,他是油盐不进,一条道跑到黑,而他又的的确确是个人才,你又舍不得不用。所以小野只有苦笑的看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