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钢与铁（5）

2018-04-15 作者： 燕垒生

十八 钢与铁（5）

传完令，杨定远又到了思华和金光云的车边。思华见他跑前跑后，叫道：“杨大哥，前面怎么了？”

杨定远道：“没什么，有饥民来抢粮食。呆会儿你们小心点，走在队伍中间。”

思华和杨定远坐的这辆大车，拉的正是粮食。那些饥民有那么多人，车站上的粮食多半不够，若是抢红了眼，说不定连中**的粮食也会来抢。

骑兵团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已距特罗伊茨克不远了。这个小站本来也有几百户人家，在西伯利亚，这样规模的小镇已不能算太小。队伍正走着，阿列克塞忽然皱起了眉，向杨定远道：“杨，你看那儿。”

杨定远不知出了什么事，靠近阿列克塞一些问道：“怎么了？”

“有灰尘扬起。这是有大队马匹向这儿过来啊。”

杨定远一怔，定睛看去，只见一片灰尘笼罩着这小镇。他参军还不久，也只和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打过几仗，尚没有与骑兵对攻的经验，看不出这扬起的灰尘有什么异样。只是特罗伊茨克既然是个小镇，无论如何都不该有大队马匹。他心中一沉，说道：“是骑兵？”

“是哥萨克！只有哥萨克行动时才会这样！”

大队骑兵在平原上疾驰，都会扬起灰尘，但这些灰尘都有些细微的不同。队伍越严整，扬起的灰尘也就越平稳，如果是惊散的马群，灰尘就会如一条巨大的虫子一样在空中蠕动。远处的这片灰尘却似一块磐石，看过去竟然纹丝不动，显然有一支极其严整的队伍正向这边过来。杨定远只觉心头像是被掩上了一只冰凉的手，他立刻打马到尹春山马边，叫道：“团长！团长！”

尹春山也正在看着这团灰尘，向小个子说些什么，闻声转头道：“什么？”

“政委……”杨定远只觉嘴里干得像是火烧，喉咙也粘在了一处，快要说不出话来。他唾了口唾沫才道：“政委说，前面可能是哥萨克骑兵！”

尹春山和小个子对视了一眼，小个子忽地翻身下马道：“大哥，我听听。”

他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这种伏地听声是过去绿林道上响马的绝技，小个子从前跑过江湖，也会这一手。听了一阵，他忽地站起道：“大哥，果然是马队！有三四百人。要转道呢？”

尹春山看了眼前方道：“来不及了。全军戒备，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