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的抬眼,黑眉毛正炯炯有神地蹲在一旁乖乖的看着我……
……
为毛我突然有种要哄骗小孩子的感觉?
毕竟要吸人家内力,怎么着也要打声招呼,我拿出刚才没舍得吃的棒棒糖人,一脸诱惑:“吃糖么?”
“……你还有心情吃糖?!”黑眉毛看着我就像大白天见了鬼,脸部表情非常紊乱,“不是,你刚才想了半天就想到吃糖?!”
“额……”吃个糖压压惊嘛,有必要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给你吃敌敌畏呢。
而且地位标榜的称呼变得也太快了,从‘你’升级为‘公子您’,现在又给打回‘你’了。
收买不成功,我只好收起糖人,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不相瞒,我练的内功刚好也比较特殊,上次误打误撞让宵吸了内力,可能才会有这个结果。”
黑眉毛像只惊弓之鸟似的看着我,眼神不断变幻,我抓了抓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就怕他拍拍翅膀飞走了:“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主子清醒过来,不过大概……需要你的帮助?”
黑眉毛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眼神倏然变得浓烈起来,我差点招架不住,连忙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属下万死不辞,”黑眉毛扑通往水里一跪,激了我一脸的水花,我抹把脸,扯扯嘴角呵呵两声:“……没想让你死,就是想借你点儿内力。”
待我说了大致想法,黑眉毛倒是个干脆利落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走到我的身后道声:“得罪了!”
感觉到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背上,我心里顿时舒了口气,原来传内力也不一定要用嘴吸的,吓死!
很快,一股奇怪似气体又似水流一样的物质便顺着背部流经周身各个角落,说不出的怪异,又说不出的蛮横,没有方向似的到处攻城略地,直到找到它喜欢的住所,才渐渐安份隐默于体内,就好像被吸收一样。只是越到后来,这种气体就越实质化,气息欲加狂暴,肆虐地冲撞于周身各个角落,将全身各处筋脉胀得难受之极,甚至皮肤上都鼓起了一个个的小包,直到一股无法揭制的撕裂般的疼痛,仿若将皮肤灼烧一般,在全身各处蔓延开来,让人再也承受不住。
我擦!难怪单老头子不用这种方法助长我的内力,原来如此!
再怎样厉害的人也经不过如此吧?何况我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弄多了我真怕自己就这么给爆体而亡了。
“可以了,”我悄悄咽下已涌到口中的铁腥,看来也不是人人都是虚竹那般有个好身体来者不拒啊!没练过吸星**,这种吸人内力的事干起来太折磨人了!
“公子,您……没事儿吧?”黑眉毛收了手,不过他的模样似乎也不好受,皮肤惨白惨白的。
我摆了摆手,也没空去管比强驽之末好不了多少的黑眉毛怎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在我看来,我比他和晕迷的宵是要好多了。
“你先出去,一柱香之后再进来,”我脑袋晕晕的又加了句,“不准偷看!”
我可没有黑眉毛给人输内力的法子,只好像上次一样用嘴了,可我也没有白芷和妖孽他们那么豪情奔放,接个吻还能接得惊天动地来者不拒欢迎免费参观的,还是能避一下就避一下的好。
待黑眉毛走了,我才爬到宵的身边,救人要紧,倒也没有再像上次那般挣扎矫情,深吸一口气,直接便将嘴唇印了上去,身体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这样接触面积大,应该会更快一些吧?
只是没想到请神难,送神更难,不是自己的东西,送出去竟也格外的费力,那股气流就像被打了强拆的钉字户似的,死活赖着不肯走,我的身体对于这些气流大概就像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直到城管来了……
须臾,那股在体内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气流,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顺着四肢百骸向外缓缓涌去………
只是相对于之前的横冲直撞,这次它们表现得更加撕心裂肺丧心病狂,就像体内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而不幸被选为战场的我只有努力吞咽下不断涌入喉咙的铁腥,一股汹涌似一股,就像在大口喝自己的血一样,直到胃中再也盛不下,鼻端有热流缓缓流出,眼神也开始迷离。
心里格外的矛盾,又想宵快点醒来,又不想宵看到我现在好像七窍流血的样子。
唉……长得太帅就是容易有偶像包袱啊……
浴池的水不知何时起逐渐变得滚热,到后来仿若置于烈焰燃烧的大铁锅中爆煮一般,水流在浴池中翻滚,挤压,带着浓浓的硫磺和硝石的味道,汹涌澎湃,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一个个宛若水球铸成炸弹接连在水中爆炸开来,水花四溅,响声震天。
上次在陆地上,有幸见着了龙卷风,没想到在水里威力也不减当年,都特么快赶上海啸了,而我无疑成了这场海啸的制造者和受害者,这是……恶有恶报?
刚开始我还能睁着眼睛观察宵的脸色,可是越到后来,体力却越来越不支,浑身发软,眼神从迷离到发黑,直到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