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横了高宁一眼指高宁面前的果盘道:“你是没味口了?那你就将你面前的果盘给我推过来吧!你不吃,我还可饿着呢!”高宁无奈只好站到自己的椅子上去,爬在桌子上将英子所说的果盘给英子推了过去,末了问了句:“我听人说,你跟你哥以前做过流民?今天看来,还真像!”
谁知刚刚还只顾着跟食物奋战的英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将手里剥到一半的瓜子顺手就朝刚凑过来的高宁脑袋上扔了过去,气呼呼的道:“你才流民呢,你们全家都是流民。”高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英子的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怎么了英子,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起来。”牛安被英子刚刚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问问英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却见到英子伤心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出言安慰道。
英子顺势便扑到牛安的怀里,伤心的道:“我想娘亲了,要是娘亲不是为了在路上给我们剩口吃的,也一定会陪着我们走出来的。只是现在这么多好吃的,却只能我跟哥哥两个人吃,娘亲却再也吃不到了!哥哥我们回牛栏村去看看娘亲好不好?也许娘亲根本就没死,只是饿昏了。我们找到她,给娘亲带上好的吃的。娘亲见到好吃的,说不定就会醒过来了。”
听了英子哭诉,桌上的人也是都是一脸黯然。高宁似呼也感觉到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便爬在桌上将所有的瓜果点心都推到了英子面前道:“这些都给你吃!以后还会叫我父皇给我弄更好吃的东西给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英了看了一眼,却没理他。依旧爬在牛安的怀里,比起食物似呼只有在牛安的怀里才能让她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牛安一边安抚着怀里的英子,一边努力的想在脑子回想起这位母亲的样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这位母亲已经走了,无缘与她见上一面不得不说是自己平生的一件憾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清翠的磬响状元楼里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只见杜如晦的老爹杜咤走到了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彩台中央,朝众人虚按了两下后道:“每年都能看到我大齐有如此之多的薪薪学子来参加这龙门诗会,老夫心里甚是欣慰。今年与往年一样,共比三场。第一场比字,第二场斗画,第三场以画为诗。”说完便朝一边的嘉宾席上拱了拱手道:“良言兄,这第一场的题目就由你来出如何?”
夏言良站起来朝杜咤拱了拱手,笑道:“既然杜兄有命,良言又怎敢不从。”说完接着杜咤的步子走上台来,这时台上早以有人备好了笔墨。夏良言稍一思索之后,便提笔在纸上写了个上联,然后叫人挂了起来。对台下的众人道:“老夫今天出的是一个上联,诸位学子想要斗字,那可得要对出老夫的下联才成。”说完便笑呵呵的走开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又开始熙熙攘攘的讨论起来。
只见夏良言的上联写道:“家藏千卷书,不忘虞廷十六字。”牛安想了下便在刚刚送过来白纸上,提笔写道:“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提笔收笔一气呵成,写完便将笔一丢,就准备将自己写好的联子交给伙计递上去。谁知桌上的人一下子都凑了过来,指着牛安联子上那几个行云流水,却又不失劲道的十二个大字,无不都感到惊诧莫明。“我说牛兄,这才半年不见,你这字……这字咋变化这么大?”裴元庆摸着后脑勺道:“我可记得你以前的字好像还不如我吧?”
“对对,我也记得以前牛兄写的那个字啊!简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怎么这才半年不见,进步会如此神速?说说,那两个老爷子倒底是用的何种秘术能让一个人的字在短短半年之内进步如此神速?”殷峤也凑过来一脸吃惊的道。而不怎么爱说话的罗成,在看过牛安的对联之后也惜字如金的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点没错。”
牛安笑道:“你们要是好奇的话,等也像我一样写完满满十八口大缸的水之后,保证给你一个深刻的体会。”
几人说话间,杜如晦也写好了一副下联,再看看裴元庆与罗成他们。罗成却瞅了瞅桌上牛安跟杜如晦写好的对下联,淡淡的吐了句:“没兴趣。”而殷峤与裴元庆就只能干瞪眼了,无奈只能埋怨这姓夏的题目出得不地道。以前每年这道题出的不是墨义就是贴红。今年碰到这个家伙出题,却偏偏要出什么对联。害得自己只能在这儿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