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这话说得高兴,却不知他家少爷头上的青筋已经跳得老高。夏善留终于没心思再听自家的书童再说下去了,站起来道:“好了,闭嘴!”夏善留的这突然一喝,让刚刚还兴奋的要死的书童不由愣在当场,牛安跟裴元庆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夏善留。
夏善留自知自己失言,忙朝二人拱了拱手道:“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书童从小都被我惯坏了。这才不知礼议的跑到这里来聒噪,让二位见笑了,见笑了!”
牛安笑道:“无妨,无妨!如此却能看出你主仆二人的情宜实乃深厚啊!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夏兄高中探花之后,第一时间的跑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此乃人之常情,夏兄无须介怀!”
在听到状元被牛安夺去,自己只是中了个探花之后,夏善留便也没有了心事再呆在这里。朝牛安与裴元庆拱了拱手道:“想必家父在知道夏某高中之后,定会在家等我叙话。二位夏某就先行一步如何?”
裴元庆笑道:“这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夏世叔既然会在家中等候,夏兄还是快快回家才是,莫让世叔在家中久候才是。”
夏善留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好像安静了很多。牛安将杯中刚刚没有喝完的酒一口喝掉之后,朝裴元庆道:“我说裴兄啊!我的裴大哥,你这张嘴能不能就别在给我添乱了。”裴元庆心里息然知道这事虽然是自己一时失口,但是对于牛安来说自己做的还是有欠地道。尴尬的对牛安笑了笑道:“牛兄莫怪,兄弟也就只是上次酒喝多了,一时没把好门这才说漏了嘴!不过我敢说当时他绝对没有听明白我都说了些什么,兄弟你也道我喝醉了是个什么德行。说起话来跟本就是南妮之语,旁人一般都是听不清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太奸诈了,居然今天还会跑来诈你的话。”
“听你这么说,难道那家伙今天请我吃酒就是为了确定这三弓床驽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我看八层是这样!”裴元庆想了想后点了点头道。却见牛安摸着下巴左思右想后道:“这不对啊!就算他知道这三弓床驽也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好像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吧!难不成他还能拿着这个消息去卖钱?这大齐上下谁的胆子有这么大,敢对这军国利器有兴趣?”
就在二人都不摸不着头脑时,突然两人都好像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道:“翠花!”没错了,要说这长安城里谁最对这三弓床驽感兴趣,那就非那个跳肚皮舞的翠花莫属了!也只有她这样的细作才会对这军国利器有兴趣。
二人想通此节也终于确定那个下三流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卖国之事他干起来居然也毫不含糊。像他这样的汉奸,牛安已前也就只是在影视剧里看过,真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碰到活的了。而自己就首当其中的成了这个汉奸第一个要祸害的人,一想到这儿牛安就觉得很憋屈,这事要真被那下三流卖到了那翠花手里,那自己还不成了活图纸让她给虏了去?
俗话都说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祸害自己了,那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招呼着裴元庆下了楼,正好见到孙大铲他们哥仨坐那大厅里无聊的剔牙。知道这三个家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好让自己知道今天这事是自己在小题大做。要换着平时牛安定会走过去听他们调侃几句,只是现在实在是没了这心情。
“三位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走吧!今天你们哥仨有事做了!”这很平常的一句话,让哥仨听得很不对味,但见牛安好像又不是在开玩笑,孙大铲便问道:“公子倒底出了什么事?”
牛安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你家公子我就快被人抓去给卖了。看见刚刚出去不久的那个下三流了吗?”见三人点头,牛安便接着道:“你们叫个人去帮我盯紧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他最后定会去那红袖楼。到时叫上大理寺的人,咱们今晚一起去抓奸细!”
“奸细?”孙大铲不由惊道。“没错就是去抓奸细,记得多带点人手。要是能多带点宫中的侍卫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可不想我刚刚中了状元,还没来得及风光一下就被人虏到西域去吃沙子!”
“公子是说那奸细是来自西域?这怎么可能?这中间不是还隔着突厥人的吗?难道说这奸细是……”
面对孙大铲的质问,牛安也懒得理他。随口道:“我怎么知道那奸细是哪里来的,反正是个奸细无疑,你要真对那奸细有兴趣等抓到了去问大理寺去!”说完也不理孙大铲的傻样,便与裴元庆二人匆匆离开了状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