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爷子的高调,裴元庆不得不又伸出手指慢慢的比划道:“一两银子一钱……”裴元庆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迎面扑来。要不是自己心生警兆躲得快,那这会脑袋绝对会被老爷子丢过来的砚台给开了瓢。
裴元庆回头看了眼那已经在地上摔成八瓣砚台,裴元庆的后背就直冒冷汗。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己正在努力喘气的老子,那涨红了脸的样子就好似稍不努力这口气就提不起来了似的。真不知道这老爷子刚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副凶神恶煞德行。以前只听牛安说起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想到今天居然自己也亲眼见到了。
而且这脸能比书翻得还快的人,居然还是自己的老爷子。裴元庆摸不准老爷子为什么会被气成这样,战战惶惶的对老爷子道:“父亲你老这是……”
“你个不孝子不要再叫我父亲了,我受不起。”裴老爷子说到这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桌案后面走到裴元庆的跟前,一把揪住裴元庆的衣服道:“你小子老实说,你们这药真的要一两银子一钱?”
裴元庆抓着老爷子的手,拼命的向前拉了拉衣领,终于让自己这已经快被他锁断气的勃子透了口气道:“是牛兄说的,他说这制药的材料很贵,不然疗效也可能这么好。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就算是千金去求他也不见得会给。再说了牛兄为了表示对你老人家的敬重,特地还将手工费给免了,只收取一两银子的一钱药的材料费这已经是很看在你老的面子上了。你老咱就还要被气成这样呢?”
听了裴元庆艰难的说完这些话,裴老爷子也终稍稍冷静了一些,一把将裴元庆扔到了地上问道:“这金疮药到底是用何药配伍而成,你小子天天跟他在一起你小子一定知道这金疮药都是用哪几种药材配得吧?”
裴元庆摇了摇头道:“孩儿是常见他拿起花花草草的老在家里捣鼓,可是老爷子你是知道的,孩儿向来都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跟没就没留意。牛兄他好像料定了你要打他金疮药的主意,特意吩咐孩儿转告父亲你一句话,那就是那么几种,只要找个名医让他细分析了之后都能从中看出倪端来。但如果说这金疮药要是光知道是用的哪药材就能配得出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如果得不到他独门炮制的手法,那配伍出来的药可就不是能治病的金疮药了,而是能要人性命的剧毒之物。所他叫我奉劝老爷子为了几万兄弟们的性命做想,还是趁早熄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为好。”
“你……”裴老爷子听了裴元庆这通话,还真是被气得无言以对。但又不甘心就这么与这良药察肩而过,又只好耐着性子对裴元庆问道:“你左一口牛兄说,右一口牛兄说。为父问你,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有没有是你自己想说的?”
裴元庆一听,看着老爷子那已经到了暴发边缘的样子,头一次动了回心机。眼珠子一转道:“没了没了!刚刚这些全都是牛兄教我说的,你老想啊!以我的水平又怎以可能说出这么些有水准的话来?”
裴元庆说完自认为自己的这个谎撒得不错,可就是有些对不起牛兄了。这一下子全把黑锅扣到了牛兄头上,这样老爷子应该不会再迁怒于自己了吧!
谁知裴老爷折反应恰恰相反,一脚就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裴元庆踹了个跟头,指着裴元庆的鼻子却被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来。裴元庆见状一脸无辜的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孩儿都说了,这些话全都是牛兄教我说了,没一句是我自己想说的,你咱还跟我过不去呢!父亲大人,你老还是有什么火去找牛安那小子去吧!孩儿这会可被他给害惨了,顺道给孩儿也出出气可好?”
“好个屁!谁是你父亲你了,你叫谁父亲?我老裴家世代忠良,怎么到了我裴仁基的手里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了。我就说怎么觉得你小子今天说话一套一套的,心里还欣慰的以为你小子长进了。谁知道你他娘的就是个传话筒,应声虫。居然还好意思叫老子去给你出头?你……”裴老爷子面对裴元庆这个家伙实在是找不到语言好跟他说了,索性转过身来又开始在自己的桌案上找个乘手的东西,好打死这个不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