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军大营,看到朱二时,他已经被人抬到了病房里。一个郎中正在昏迷不醒的朱二进行诊治,牛安走了过去尽力的平复了下自己心中的那团滔天怒火,朝正在诊治郎中道:“他怎么样了?能救得过来吗?”
那郎中抬头看了眼牛安,以牛安如今在洮州的名气。这个素未谋面的郎中自然是认出了这来人是谁,像这样年纪便能在中军大营里随便走动的人,除了那个英勇无比的能以五百军士就肃清了洮州土匪的少年将军牛安牛团长之外,还能是谁?、
那郎中便朝牛安拱了拱手道:“牛团长放心,此人并无什么大碍,虽然看上去已经竭而,但小人敢保证他离卒死还差那么一小步。只要挨过今晚,让他好好睡上两,醒来之后保管又是一条精龙活虎的好汉。”
听到这郎中这么一说,牛安总算是稍稍放了此心。随着还要等两天,但半个多月过去了,也不差这两天的时间。
牛安便不再打扰郎中,从病房里退了出来。站在病房前看着这大营里各自奔走的那些兵卒,脑子里却在想着这打劫自己商队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裴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从牛安身后响了起来:“别想了,你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你这一躺匪剿下来得罪了多少。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被你剿掉的那些土匪头子中有些人跟寻常土匪比起来有些奇怪吗?他们虽然顶着土匪的名头,但行事做风更像家臣多一些吗?”
听裴老爷子这么一提醒,好像还真是。至少牛安自己就曾经看到一个比自己长得还帅的土匪头子。这个人不光帅,而身上的根本就找不到那种粗鄙的土匪气息。说他是土匪倒更像个秀才多一些。这个人给自己的印像之深,虽然达不到刻骨铭心,但至少老爷子这么一提醒,那个人的样子就能第一个在自己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老爷子你是说,这洮州的土匪当中有一部分是那些世家门阀的势力?”
裴老爷见牛安这么问,不由的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陛下是想阻断洮州的商道。来给吐谷浑归附大齐,但由于当年太阻之时与周边几国订有互市的盟约,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下旨阻断洮州的这条商道。于是便让洮州成了大齐境内所有大盗的流放之地。这样一来不到一年,整个洮州便开始变得匪患丛生。往来三地的商队,由于匪患的关系也慢慢断绝了。
陛下没有下旨清剿,驻守在这里的神武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那些土匪门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从匪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到你来的时候,洮州城里已经变得十室九空的模样。
陛下的策略虽然在一开始起了一些效果,但很快大齐的那些世家门阀,便从中发现了你说的商机。那就是走私自己东西,同时打劫别人的。这样的事,只要有一家成功了之后,往往就会引来更多的世家门阀纷纷效仿。于是就出现了有的是真土匪,而有的却是走私犯。这样一来,陛下的计划不但没了丝毫做用不说,反而还搭进去了整个洮州的百姓。
而如果陛下就要重拾洮州吏治,肃清洮州匪患的话。那么陛下就不得不考虑到来这洮州地界上那些盘根错结的关系。还好在这个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小子横空出世,不但有能力,还有那股子初生牛赎不畏虎的冲劲,更难得的是你小子跟那些世家门阀扯不上一点关系。于是你小子便成了陛下眼中,最适合用来干这事的人选了。”
“老爷子听你的口气,我这所以会这么倒霉的被陛下发配到洮州来,这当中你老爷子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吧?”
裴老爷子不禁一愣,随后笑道:“说你这小子聪明还真是一点都不假,没错这主意确实是老夫跟陛下了的。不过出这主意的可不是老夫,而是帝师他老人家。老夫在整件事情当中,只不过充当了一次传声筒,可结果却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了。”
“活该,这就叫害人终害已。像老爷子你这样的人,你可别指常我会同情你。”牛安一脸鄙夷的道。同时心里当初对老爷子的那些感激,这下子也全都一扫而光了。
对于牛安的鄙视,裴老爷子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道:“不过你小子确实当得起帝师他老人弟子的名号。我跟陛下都以为你小子想要肃清这洮州地界上的土匪,怎么说也得有个两三年的功夫。可结果你小子半年不到就给搞定了,要不是你小子的年纪太小。以你剿灭洮州匪患的这笔功劳,就算封你一个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或是子爵什么之类的也不为过。
对了说了这么一大堆,老夫居然把正事给差点忘了。这次劫你商的队的那票人,却不是什么世家门阀对你了报复,他们虽然也有这心,但下手却比别人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