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赶集那就自然得有集市,于是当初牛安预留的那片草滩便有了用弄之地。一些有眼光的洮州商人已经开始在那里准备建铺子了。虽然刚建起来的铺子,都是些小棚子。可是棚子再小也得用地吧!这地可都是断梁寨的,有钱的你可以卖,没钱的你也可以租。于是牛安的生意又多了一项房地产的业务。
来寨子里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人再去在意这寨子里的原住名当年是干什么营生的了。相反不但没有人在意这里是土匪窝,更多的人都觉得这里呆着要比县城都都安全。因为在断梁寨里,总能看到十五个一队的军士,排着笔直的队伍手握长枪来回在寨子里巡视。但凡看到有闹事撒泼的,这些军爷也不会跟人讲什么道理,冲上去就先给你一顿好打。打完了见你没脾气了,再跟你讲到理,要是讲不明白。那就只好给拖到市场外面的那一排木笼子里关到你明白为止。
所以在这断梁寨里,只要你自己不惹事,你也就不用担心别人会来给你挑刺。有了货物,又有了安全感,这来断梁寨里赶集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了。渐渐的这断梁镇的雏形也开始慢慢的显现出来。
当然了牛安大老远的叫商队来一躺自不是为了赚断梁寨周边百姓的这点小钱,真正的大买卖还是对面的草原上。当商队第二次采办货物归来后,断梁寨附近的百姓显然是再也吃不下这些东西了。
于是商队便带着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开始继续往西走,过了二流子河进到土谷浑的地盘上,开始用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但又是生活的必须品,去与党项人展开以物换物。像什么盐巴,铁锅茶叶之类的东西,在洮州可能最多也就只能入上涨个两三层的东西,过了二流子河,那可就要往上翻上好几十翻了。
可是对于党项人来说,他们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被坑的感觉。因为与商队进行兑换的东西,都是些皮货。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皮货。像什么牛皮牛筋牛角之类的东西,要是改换在以前没有商队的时候,每次宰完牲口后,这些东西少不了都会烂掉一些。因为没人收太多了,又没地方放,湿个雨受个潮什么的,难免它们不会发霉发烂。而今能用这些以前只能看着它们变烂的东西,来换上自己想要的盐巴跟锅铁,这不得不说是一桩废物利用的壮举。
而商队换到了皮货,特别是像什么牛皮跟一些野生的东西皮毛时。这些东西只要一运回长安,那也决对是抢手货。因为牛在大齐实在太金贵了,你要是想杀个牛还得去官府报备,要是没什么毛病的耕牛,官府跟本就不会让你杀。而牛呢都又全身都是定,牛黄就先别提了,那个在这里就是金子。就说牛皮,他可做甲,牛角可以做弓,而牛筋却也是做弦的好材料。
以上的这些,做为一个只能拿着刀子跟人拼命的时代,这些东西就可想而知它们是有多么的重要了。如果更要打个比较的话,那可能就跟牛安所知道的上辈子的石油差不多了。是战略物资,同时也是重要的民用物质。如果说你能用一斤盐换二三十斤油你会因为路途远而嫌麻烦吗?
事情似呼也都像牛安所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的发展着。开始还担心那边草原上因为很久没来过商队,这商队第一次进入会出现什么意外。牛安在商队出发前,还物意叫单雄信带上他的骑兵营一路护航。可是牛安是太低估商队在那些游牧民族心中的地位了,对于消失了多年的商队,突然间在草原上出现,那家伙就跟过年似的,一阵长老的牛角号吹响之后,用不了半日,方圆四五十里地的牧民都会一下子涌过来。
一下子见到僧多粥少的场面,牛安手低下的那些奸商自然也不会忘计提价。但就算最后被奸商把原价又提高了十倍,但还是不到半日的功夫给久旱逢甘霖的牧民们给一抢而空。所以第一次行商,商队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回来了。
随后是商队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一次比一次走得更远。一直到第九次时,商队的足迹居然已经翻过了积石山到达了,土谷浑的王城伏俟城附近。而就在大雪封山的前夕商队又一次从草原回来之后,单雄信领着几位不速之客来见牛安时,牛安才觉得这天好像真的是要变了。
不过变的不是大齐的天,而是土谷浑的。因为这单雄信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在草原上捡到了,土谷浑的小可汗诺曷钵。牛安虽然不知道是这个诺曷钵在他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但是对于一直都对二流子河对岸的那片广漠的草原垂涎三尺的牛安说,于今听到单难姓说起这个诺曷钵的遭遇,或者说牛安只压根儿就没有将单雄信之后的话听进去,只听到这个叫诺曷钵的小家伙是土谷浑的小可汗后,牛安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个小可汗放着他的皇宫不住偏偏要跑到我大齐来,而且还是被单雄信给捡来的,这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对于一个看过宫斗戏的牛安说,不用人说自己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能甘心情愿的被单雄信捡到大齐来,这就说明这小家伙已经是穷途没路了。不然但凡有一丁点儿希望,以一个可汗的尊驾又怎么可能偷偷摸摸的跑到大齐来避难?
牛安才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是一穷二白,但就他诺曷钵这个小可汗的名头,就值老钱了。于是一份大生意的计划书便被他连夜赶制了出来。交到裴元庆的手上,叫他带着诺曷钵那群才小去找他爹裴老爷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