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脸上什么得意之色,面色平淡,环视了一周,上前一步,道:“这哪里是我个人的功绩,三千将士苦战之功,上万流民的眷恋之意,众志成城,才可以平安归来,恪不敢居功,诸位不可陷我于不义。”
抬头看去,看见于志宁和虞世南正端坐在那边,正在凝神看着自己,自己恭敬的向前几步,躬身道:“参见老师,参见于公。”
虞世南和于志宁都站起身来,于志宁和李恪接触不多,目光落在李恪的脸上,李恪态度安然,在彬彬有礼之后,从草原回来的蜀王殿下,多了一股稳健之气,和一旁的太子殿下相比,更有昔日陛下的风采。
“蜀王殿下的礼,臣担当不起,请殿下不必多里,今日是太子为殿下洗尘的日子,我们只是作客,殿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的。”虞世南笑着道。
若是我真的把你们的话当成了真话,那才证明我是一个傻子呢,在朝堂的的人说话都是滴水不露的。李恪在心中想着,面色之上显得是更加的恭敬,道:“老师和于公在上,恪不敢当,恪尚未弱冠,还需要您和于公的指点和帮助,请你们不要吝啬才是。”
于志宁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看着李承乾一眼,李承乾是显得柔弱了许多,不是在身体的柔弱,是在精神气质上的柔弱,李恪显然是头角渐渐露出犀利的光芒来。
“诸位,还是请入席吧。”李承乾交代了一声,。一挥手,宫中的侍女很快的将已经准备多时的酒菜都依次上来。李恪坐在下首,屈膝坐在席子之上,目光向着下面扫了一下,纥干承基和赵节做在下方,这一次纥干承基和赵节对于自己的目光已经是恭敬了许多,两人已经是知道和李恪的到差距已经是越来越远了。尤其是李恪从突厥回来之后,在朝堂和这些功勋子弟的心中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承乾端起酒杯,向着四周环视了一下,朗声道:“今日孤在宫中备下薄酒,就是为蜀王庆功,孤自己不能去前方杀敌,但是孤看见三弟深入突厥之中,孤的心中是十分的高兴,三弟,真是我李家兄弟的千里驹!’
“来,为蜀王寿!”李承乾高声道,自己先是一饮而尽,李恪也不怠慢,一饮而尽之后,将酒杯放下,看见虞世南和于志宁只是微微的一口,也不介意,喊了一声:“今日痛快,我自然是不醉不归,来啊,倒上!”
李承乾大笑了一下,对于李恪的表现,是十分的高兴,道:“三郎,今日既然高兴的话,为兄也就拍你尽兴一次。”
看了下面一眼,道:“出了于公和老师之外,都不准藏私,我和蜀王今日喝多少,你们就都喝多少!”
下面的人听见了李承乾这样说,都彼此看了一眼,有人皱起了了眉头,但是还是喝了下去,李恪看在眼中,向着李承乾拱手道:“大兄,我这三月之中,都是用大碗,不如,就给我换了大碗如何?”
“三弟所言极是,既然是今日尽兴的话,来人,都换了大碗!”李承乾觉得李恪回来之后发生了许多让自己也为之惊异的变化,倒也是要看看在军中的李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将酒樽和酒杯收了下去,案子之上换上了大碗,李恪这一个月中,虽然是都提心吊胆,但是每日都是酒肉不断,吃的更是中原之中都不能吃到的牛肉。
宫中的宴席,就是和外面的天外天的酒菜也无法相比,大唐开国不久,实力尚未恢复,就是李世民自己想要修缮宫殿,也都被戴胄所否决,席面之上,是简单的饭菜。
李恪看着酒中,还带着淡淡的酒糟,唐代酒就要仔细地用布筛过几次,才能将渣滓洗掉,饶是如此,也难免有一些残渣,他站起身来,将酒碗端起,道:“殿下一片盛情,臣深铭于心,只是恪戎装初解,倥偬之中,蒙军中袍泽照顾,得以回归旧地,适才猖狂,此时突然想起,在这一路之上的死去的将士,心中失神。”
“蜀王殿下,由此仁德之心,十分难得,我原以为殿下在草原厮杀,把人命是看做草芥,、,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来老夫也和殿下浮上一大白!”于志宁站起身来,露出了赞赏之意。
“如公所言,恪不敢当!”李恪站起身来,遥遥地向着于志宁大碗下沉,自己先一饮而尽。
两人喝过之后,李承乾也一拍暗自,道:“三郎果然是好豪气,既然是连老师都喝了,好了,大家都饮了,谁也不准耍泼!”
李承乾自己饮下之后,突然觉得这样的饮酒是爽快了许多,看见李恪随后拿起了一只羊腿肯了起来,自己感觉往日之中吃的是过于斯文了,也随手拿起了一只羊腿,肯了起来,满手的羊油,竟然是也不觉得油腻。
虞世南将李恪的举动看在眼中,沉思了一下,。他历经隋唐两袋,眼光自然是高人一等,这李恪来到太子*中,表面之上是动作粗俗了,但是在肉透露出一股子果决和豪爽,这可不是深宫之中的皇子所能有的性情。
于志宁也端坐在那里,向着李恪道:“殿下奔走千里之外,竟然在是在颉利的手中完成了重任,实在是让人钦佩,殿下还是给我讲一下此行如何?”
李恪没有说话,在心中暗自的琢磨着,此行在兵部之中自然是有唐俭和张士贵上书,自己若是说出的话,说不定是可以说是泄露军情,就是碍于是自己皇子的身份,但是也难逃被言官上书的可能,笑了一下,道:“于公客气了,有什么好说的,有唐公坐镇军中,有牛将军和诸位将士的用力,恪以一弱冠之少年,蒙祖宗之保佑,赖陛下之威名,安然而回,心中惶恐尚且不及,又怎敢自夸,日后唐公和牛将军在朝堂之上自会言说,以两位的身份,自会品评,恪不敢多言。”
自己微笑了一下,坐下之后,于志宁的目光之中光磁闪动,向着一旁的虞世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久经宦场的老狐狸,如何看不出,这个李恪居功不傲,在太子的面前是如此的低调,简直就是一只收藏起锋利牙齿的猛虎,都没有说话。
“殿下,既然从军三月,想必是有所收获,不知道日后若是有人提起了殿下在草原之中的威名,有几人相信?“说话的是赵节,他对于李恪总是有几分看不惯的样子,看见裂开虽然是低调,但是在举动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威势,让他也看不惯。
哼,原来是看老子不顺眼,想压老子的威风,李恪也不多言,扬起脖子,将一碗酒喝掉,道:“威名能有几分,不过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不敢后退,得袍泽之信任,若是颉利这样对我说话,我怕是也要拍案而起,就是阿史那社尔,在突厥的营帐之中,也曾拔刀相向,赵节,你信也不信?“
李恪坐在那里,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直视着赵节,被李恪所直视的赵节,反而有一股被饿狼盯上的感觉,自己只要是说上一个不字,对方怕是要向着自己来,给自己一个好看。
道:“蜀王所言,臣哪里有敢不信之意。“
他说的不是信,而是不敢不信,还有几分是李恪接着威势欺压于他,李恪也不多言,冷冷的道:“都说这刀兵乃是不详之物,但是我看诸位可是比为这太子哥哥看得浅多了,太子殿下宴请于我,是因为我是皇家子弟,敢于为国家出力,若是你们看见了那些死在突厥之中的汉人,怕也是在没有什么怜惜之意!”
李恪心中清楚,于志宁和虞世南今日根本就是来看自己的表现的,自己索性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用袖子一擦自己的唇边的酒,道:“说起来,我出塞也不过是嫌宫中生活沉闷,但是倒了边塞之中,才知道,远离着皇城长安,是无数我们平时所看不起的军汉,在捍卫者我大唐的边疆,在突厥之中,更是看见流落在草原之中的汉人,因为战乱,逃入草原之中,受突厥人的欺压,忍气吞声,本是同族子弟,平生之志,亦是将这些汉人救出草原,将他们昔日的养马之地,变成为大唐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