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不但是是贱业,而且是天下间的做重要的行业,可以说是要是论起聪明才智来,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胜过工匠之人,看着繁华的宫殿,百姓的房屋,甚至军士身上的铠甲和兵器,哪一个不是你们工匠所制作的,突厥人之所有称霸草原,固然是突厥人骁勇善战,大那是这些突厥可以说是刀明马快,铠甲鲜明,若是没有这些突厥工匠的打造,哪里有突厥人二百年的草原霸主。”
李恪说完之中,就是在一旁的张文瓘也不禁的点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突厥人的战刀简直是可以和我们大唐左卫的战刀相比,只是突厥人战刀和铠甲打造的好,那是他们的一些小玩意确实做的不好,就连是做饭的铁锅都要向我们汉人购买。”
阎立德的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就算是聪明如他,在心中也不敢将自己和文臣武将想相比,现在有人将他们说是最重要的行业,也不禁为之汗颜,道:“殿下严重了,也没有哪一个圣人敢说是,我们这贱业是天下的重要之事。”
“如何没有,远古时期,祖先哪一个不是因为你口中的贱业而闻名的,昔日人类茹毛饮血,燧人氏钻木取火,先祖开始才与畜生分开,这是何等的伟业,伏羲氏以河洛为书,创立八卦,难道《周易》岂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此皆人等,都是我中华之先祖之所为,哪一个不是安世济民?”
阎立德心中为之心动,但是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殿下所言的先祖,的确是如此,只是今非昔比,我等这等的贱业,还是改变不了的。”
看来要改变一个时代的观念还是真难啊,李恪现在才知道,要是让一个人真正的改变观念是如此的困难,冷笑了一声,道:“道德学问,只是在朝堂之中空口评论,全然不知百姓之艰难,他们看不见,若是没有这水车灌溉,黄牛拉犁,他们哪里有什么力气在朝堂之上辩论,不说远了,就是脚下的大运河哪一个不是天下工匠的辛苦,而今东西两京不是依靠着运河生活吗?昔日的张仲景号称坐堂太守,以》伤寒杂病论》而留下的名字和功业,朝堂之上的酸儒,哪一个人又能真的赶得上!”
阎立德看着李恪,心中突然之间突然的明悟,殿下之言,原来是发自内心之中,并非是有意的敷衍和奉承自己,施礼道:“臣从来是没有料到是有人可以是如此的看待我等之工匠,若是天下之人,都是能如此的看待我等,那才是天下之幸事。”
李恪点点头,道:“阎大匠不可没妄自菲薄,只要是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也是造福苍生,若是有著作传于后世之中,堪称立德立言立功,谁又敢说你不过是一个工匠而已。”
阎立德看着李恪,神色中绽放出光芒来,道:“敢问殿下,如殿下所言之人,可有其人?”
李恪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春秋之《墨子》,前朝之《齐民要术》。”
阎立德这一次心中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疑问,心中对于李恪所说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道:“好,此次我来到扬州城中,看来是果然是不虚此行,如殿下所言,天下之事,不过是立德立言立功,我阎立德还没有过此三者,既然是剿灭水寇,可以说是为我大唐建立战功,那么我也可以算是立功,也算是可以挺起胸脯了!”
李恪看见自己已经是将阎立德心中的疑虑去掉,心中也是十分的得意,道:“大匠,恐怕是不止如此,若是因为你的战船为我大唐的官兵是如虎添翼,将沿岸水费剿灭,那么就不要说立功,你若是真的在扬州培养自己的衣钵弟子,日后扬州之造船名家,皆是你的门生弟子的时候,那时候,你可就是立德了。”
应该说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尤其一个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时候,就开始追求更为高级的东西,比如是有钱的人,总是希望别人也认为他是一个十分有爱心的人,于是拿出一部分钱来,做慈善事业,这就是更为高级的追求了。
现的阎立德也是如此,听了李恪的话,在内心之中,他也有一种愿望,那即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能用一些功绩也来证明在对于整个大唐的贡献,自己要创造出,绝对不在任何一个勋臣名将刀和业绩来,既然是我们工匠的老祖宗是如此的勇猛,他就不能也创造出业绩吗?
在一边的张文瓘和高甑生两个人,都将李恪和阎立德的话看在眼中,看着阎立德一脸兴奋的样子,两人都对视了一眼,虽然是不知道李恪的这一番理论是哪里来的,就算是在他们的心中,再不讲这些工匠放在眼中的话,也承认,少了这些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工匠的话,日子似乎也是变得难过起来了。
阎立德兴奋之下,一把抓住了李恪的手,道:“好,好,殿下,既然是如此的话,我么现在就去那边的去看一看,我们也见识一下扬州的船厂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可是真的要甩开袖子大干一场呢?”
旋即想到了他握着的是李恪的手,讪讪的将手拿开,李恪也不在意,今日能将阎立德说动,让他觉得造船的重大意义这样才能让他真正的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看见阎立德的兴奋样子,李恪也点点头,道:“好,既然是如此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扬州的造船基地,看一看,也要让阎大匠多多指导一下,日后咱们扬州水师有多厉害,还会要看阎大匠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战船了。”
事不宜迟,几个人让郑玄平马上准备了马匹,在一名水军官兵的带领之下,向着扬州的造船场而去。
扬州造船场是扬州城的东岸,距离码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李恪几个人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在造船场上,传来的巨大的响声,有用马匹拉着巨大的木头的,有的人正在挥动了斧子和凿子在木头上忙活着,还有人用锯子将巨大的木头从中间用锯子锯开,还有的人在远处地方,按照一个个的师父的要求,在那边几十个人,都做在了一起,要将很多的木头和木板巧妙的装在一起,,形成一个大船的样子。
李恪一行来到造船厂中,郑玄平已经名人去通报,不一会,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慢跑着向着李恪这边而来,来到近前,看见了果然是身着紫袍的李恪,还有几人身着的服侍也是比起自己来是高多了,嘴角抽动,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呢,这,这,难道是有人要对他不利不成,也不敢多言,躬身道:“臣王良才参见殿下,不知道殿下远来……”
话还没有说完,李恪笑道:“好了,你叫王良才是吧,真是好名字,我记住你了,这次是来看看造船厂的情况的,这一位是将作监的大匠阎立德,你应该是听说他的名字吧。”
什么是阎立德,这等八品小官不过是都水监主簿,哪里能知道阎立德来到扬州的消息,但是自己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阎立德是什么身份,岂能和自己争夺一个小小的造船厂。
阎立德点点头的,道:“王良才,你在前面引路,我们要看看造船厂,你也说说说一说造船厂的情况好了。”
几个人都将战马放在外面,跟随在王良才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听着王良才介绍着本地造船厂的情况,造船厂一共是有人才五百余人,这对于扬州这这样的江南的航运中心的地位并不是相吻合,最近几年,因为扬州的水军没有订购太多的船只,所以大多数的船都是以一般大小。
比较多的是沙船,这种船,平底、方头、方艄,尤其是在浅水之处,不易搁浅,正是在运河中航行的最好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