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郡之地,区区数万兵马,如何能够了我心愿,北上洛阳,沿途所闻,皆是满目疮痍,何等心殇,阉人势大,岂不是有人放任乎,然大将军亦能如何?不也是结党营私之辈,圣上尚且健在,两派虽有摩擦亦不敢放肆,但若是圣上但有差池,尔等以为如何?”王天微微平复心中怒气,冷声道。
“定然是两派相争,朝中大乱。”见到荀氏叔侄都不开口,戏志才无奈回道。
“好一个两派相争,朝中大乱,然岂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乎?”王天微微摇头,突然叹气道。
“所谓愚忠,乃忠诚于此等没落皇室,虽有数百年传承之稳固,但内部早已是满目疮痍,太平道之乱不可避免,天下必然一发不可收拾,然皇室内部争斗爆发,我等若是入了大将军麾下,岂不是其中祸乱之首,若是甘愿做一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倒也不如借助阉党,虽以天下苍生祸乱为利,但不求江山社稷,外戚专权,尔等可能懂得?”王天又是丢出一颗炸弹,闻言,几人瞬间愣了愣神,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纵观历史长河,天下功过,成王败寇,凭谁说,史册记载,不过只是胜者之说,若我等未有基础,便已被扼杀摇篮,凭何来匡扶天下,为天下者,纵做小人。”王天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儒家顽固思想灌注全身的荀氏叔侄两人,若是他们想不通,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投靠阉人,这是必经之途,若是投靠何太后、大将军?呵呵,到时候被背上一个屠弑后宫的罪名也未尝不可。若是要追悔莫已,那便先寻另途。
“咯吱.。”王天大步走出门去,房门被掩上,偌大的房间内,三人一句话也未曾开口,久久的,只有戏志才叹息一声。
“为天下者,纵做小人,若主公乃一小人,也是真小人,好过那些伪君子千万倍。文若、公达,你们且详细斟酌一二,如今主公治下巴郡,某却是要去讨要一份军中详细。”看了一眼闭眼沉思的两人,戏志才当先一步出门,掩上房门后,微微摇头,对于这荀氏叔侄脑海之中的那一顽固,戏志才何尝不知,但又能如何?若不是亲眼所见,王天也就隐瞒下去了,然事已至此,王天且已将话说明了,戏志才也明白,若是迟早要走到那一步,却是要早些面对这些问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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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大帐之内,王天麾下几百精骑已然是驻扎在此,在驿站之中闹得有些不愉快,王天也自然来到此处。
“主公。”掀开帘子,戏志才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提笔书写的王天,恭敬道。
“志才,之前我的一些言论却是有些惊世骇俗,恩,你回去之时且将这些东西交给两位先生,对了,你是要前来询问我麾下大军事宜是吧。”王天抬头,眼中明亮清澈,当即笑道。
“诺。”戏志才苦笑点头,他还能说些什么,什么都被王天给猜中了,这还用说吗?不过,当他一手接过手中的东西时,却是愣住了,纸上,隐隐约约写着,屯田制,开设学院,传授医术、学识,水利工具、农耕工具等等。
“主公大才,想来,两位贤弟如今也应是想得清楚些许,待我晚上秉烛夜谈,定然一解心结。”戏志才拱手一拜,当看到改造造纸术、将书籍印刷成册,这是何等丰功伟绩,就连他这个行为放荡不羁的学士,也是心动不已,然见到王天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之后,他却是十全的相信了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