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朝堂之中,群臣俱是跪拜在地,金胜熙一怒,俱是俯首不敢再言。
“大汉兵威雄厚,分兵抵御三韩、高句骊两路兵马亦有余力,吾国疲弱。莫要庸人自扰,倘若兵临城下,汉军恼怒,必然倾覆,一切都不将存,汝等争辩不休,亦有何用?那东瀛人乃狂妄自大之辈,亦是好女色下作之辈,吾辰韩如何能与其为伍?八万大军被俘虏近四万之众,皆是被汉军毫不留情屠弑,汝等可知,此乃是向吾辰韩示威,若是再与顽抗,便是这般下场。孤不欲百姓受苦,然事已至此,无力抗之,汝等都下去吧。”金胜熙深呼吸几口气,缓了缓脸色,但那瞪目欲裂的脸上,还是有许多血丝,他不甘。正是而立之年,本该大展宏图,带着辰韩建立千秋功业,但无奈一朝尽覆。
“王上。”群臣再拜,俱是痛哭流涕,国破将亡,殊死一战,便会遭致东瀛大军一般屠弑,为国民,金胜熙收手了,的确,便是再召集新军前去抵御,亦能如何。徒增祸端尔。
“哈哈哈,传令前线大军,即刻献城出降,汝等若是为了前途欲要投靠新主子,便去吧,孤定会成全汝等。”金胜熙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留下朝堂之上的群臣,面色不一,口称不敢之下,心中俱是有着几多考虑。
“报,王上传令,命吾等大军献城投降。”新罗城中,刚刚打退汉军一波攻城的金圣恩战甲之上还有着鲜血,惊愕的回头扫了一眼传令兵,便迅速抢过竹简,当他看到上面的金胜熙亲笔所书的降书之时,身子一颤,只觉得胸口有些沉闷,一股热流便顺着胸口朝上涌出,猛地一口鲜血吐在城墙上,身子直接就软软倒了下去。
“快,军医,军医。”一侧亲卫大惊失色,很快便传来军医,半刻之后,金圣恩方才悠悠醒来,面色苍白的他,突然仰天大笑。
“将军。”
“将军。”护着他的帐下诸将俱是有些迷惑。
“吾已守城数日,以一万精锐,招募三万精壮,便是十万大军,亦能抵御数月之久,王上却是下令投降,吾辰韩百年基业,岂能就此葬送?”
“吾虽不能以一己之力挽救败局,但吾必不会出城投降,兴许,汝等可以立下此功。”抬头微微扫了一眼身侧的帐下诸将,金圣恩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垛口处,看了一眼城外正在集结,准备下一波攻城的辰韩步军,苍白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红润。
“吾乃大韩护军将军金圣恩.。”闻声,城外,张任抬手止住了正欲下令攻城的车元奎部,死死盯着城头上那高大的声影,静待下文。
“今无能抵御强敌,镇守国门,愿以身殉国,汝等汉贼若要残害吾辰韩之民,死后必将缠扰汝等。”
“不要。”张任一声痛喝,可是,下一刻金圣恩的动作,却是已经来不及阻拦。
“呼哧。”长剑突然翻手一划,一道血线在脖间愈来愈涨,随即,一股热流喷射而出,尽数洒在这城墙之上,金圣恩那高大的身子直接就倒下。
“将军”城头上,响起一片哭嚎声。“城破之后厚葬此人。”张任与赵云立在一起,看了一眼身后的典韦,面色有些沉闷,虽然不在同一阵营,但此等忠君为国之士,亦该名传万古,千秋万代。张任脚步有些沉重,片刻之后,城门大开之时,他催动座下战马之时,面色亦是未能舒缓,自己下令屠弑东瀛降军之时,乃一己之私,但无形之中亦是对辰韩的一种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