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菲尔德也阴森森地邪笑了一下:“你知道,花犯儿在我们这里是什么待遇?”
于果也笑了:“你看你,我刚才不是说,我是被冤枉的么?所以,我其实不是花犯。”
这他娘的还在狡辩?要不是看于果打弗利萨干净利索,两下弄昏,按照霍利菲尔德的脾气,早就压不住暴怒,一拳砸过去了。
但他自忖,自己收拾弗利萨也最多两招,因此也并不认为自己不如于果,再说,自己是什么块头吨位,也没什么脂肪,基本上全是肌肉,而这个新人中等个子还偏瘦,最多是靠技巧,可这里这么狭窄,技巧不顶屁用,还是力量最重要。
更何况,这小子还戴着十来斤铁,力量和速度肯定受限制。
因此,霍利菲尔德不怒反笑:“行,你不是花犯,你是一个演员。来,说出你的故事,看看有多精彩,看看毕哥能不能为你转身?”
众人大笑。
于果也不是故意想逗他们,但闲来无事,讲讲也无不可。只是,这其中牵扯到很多不能说的内容,所以,于果便摆摆手:“这个你问问看守所的管教吧,他们大概知道。这事儿很复杂,我懒得多说。对了,啥时候开饭啊?”
兰迪库卓的眼睛和霍利菲尔德极快速地交换了一下,旋即兰迪库卓怒喝道:“我操,你还给脸不要脸了?”说罢居高临下,飞起一脚就踢向于果的脸。
于果骤然伸手,霍利菲尔德只觉得眼睛一花,喀嚓一声响,兰迪库卓的两条大腿就来了个大劈叉,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一”字,疼得泪花四溅,在地上惨叫起来,腿也合不拢了。
于果看了看他,说:“我以为你要打我呢,原来是表演劈叉,你这功夫行,很多练跳舞练好几年的小姑娘也不如你。可虽然瑕不掩瑜,但怕你骄傲,我还是建议你别边劈叉边嗷嗷叫唤,这样大煞风景,影响观赏效果。”
兰迪库卓疼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用一种极其难听的哀嚎悲鸣:“我……我操……他个妈妈呀……”
于果乐了:“你看,你还说脏话,素质太低了。你不改改,这劈叉劈得再好,也不能到公开场合表演。”
这转眼之间,就伤了两个,霍利菲尔德也没看清他的速度,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底。他在社会上算是一流打手,在毕哥没来之前,他称霸这个号子一年多,任何牛逼的新人进来,都无一例外地全部打服,在这里,他只佩服毕哥。
可是,这小子的底,他有点摸不透了。这么快的速度,这恐怕不仅仅是技巧问题,弄不好,这小子不仅仅是几下三脚猫把式,而很有可能是来西武校出身。
要知道,这小子身上的手铐脚镣,换在一般人身上,什么都不干,坐着都累,何况是跟人动手?这爆力,很少见了。
霍利菲尔德以前就见过自己的大哥李闯这么猛过,当年二进宫时,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就是看着李闯绝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硬汉态度,才充满敬佩,跟了李闯,这次也同样是为了李闯的事进来的,两年过去了,事情仍在僵持,不知道闯哥能否摆得平。
李闯的老大是仲老四,而仲老三是西沙台街道派出所所长,胶东市市区的看守所,又偏偏也在西沙台,因此李闯委托仲所长照顾霍利菲尔德,自然也是情理中的事。所以,霍利菲尔德能一直当老大,即便毕哥来了以后,仍然是老二,也不全靠拳头,能打的人多了去了,最终还是靠关系决定一切。
当然,也正因为李闯一直在受于果的气,所以李闯反而从不告诉霍利菲尔德外面横空出世了于果这么个超级猛人,故而霍利菲尔德反而没听说过于果。
于是,霍利菲尔德问:“你和来西的张耀武怎么称呼?”
于果倒还真是听说了张耀武,这家伙在来西山当地算是一霸,也是张宏远的远亲,张晓影管他叫表哥。此人是来西县城里的黑道大哥,尽管拿到市区,就真不算什么了,全靠张宏远罩着。不过,仗着一身在来西武校学的功夫,也带了一大帮师兄弟创业,几千万资产肯定还是有的。
可于果没见过张耀武,就说:“不熟悉,没称呼。”
霍利菲尔德又试探着问:“你是在来西武校那边学的武吧?”
于果继续摇头:“不是。”
霍利菲尔德又诧异了,听此人口音是本地人,但却又不是来西武校的,这就奇哉怪也了。再说,武校弟子都很尊师重道,出门在外绝对要维护母校名声,哪里还敢不承认自己的母校?这么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来西武校的了。
霍利菲尔德摸不到门道,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能跟新人聊这么久,态度一直温和,这已经算是旷古未有之事了:“那你总得说说你叫什么吧?大家总得称呼称呼你。”
于果说:“就叫我小于好了,名字就不说了。毕竟我堂堂一个二本大学生,虽然不是名校毕业,却也真没想到能沦落到进了看守所,太丢人了,还是别提名字吧。”
他从进来开始,说话一直带着戏谑,可众人对他的态度,却是在明显变化中,短短五分钟过去了,现如今,谁也不会恼羞成怒,谁也不会觉得他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