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要挂上孩子……”叶浔不满地捶他一下,“我吃醋了,不理你了。”说着便要背转过身。
裴奕逸出清朗的笑声,把住了她身形,“居然跟孩子争风吃醋……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这种出息她还真有不了,不相干的人都被他或她排除在外了。
“生气了?”已经熄灭了灯烛,他不能将她神色看清楚,便稍稍将她搂紧一些,吻住她唇瓣,手有意无意地轻拍着她以示安抚。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心里想着,等孩子出生之后,还指不定谁吃醋呢。便这样心生笑意,婉转回应着他。
原本他是安抚她情绪,想浅尝辄止,可是契合的唇形,久违的亲昵,让这亲吻迅速变得灼热起来,呼吸不可控制地急促了几分。
叶浔意识到他轻拍自己的手扣住了肩头,微微僵滞之后就放松下来。
片刻后,裴奕却强行克制着体内蹿升的邪火,松开了她。
叶浔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轻声道:“五个月了。”
裴奕还是维持原状,没反应。
“怎么?”
裴奕算账给她听,“轻了重了的尺寸不好把握,没意思。还是等孩子满月之后再说,到时候再跟你找补。”
叶浔险些就笑出声了,凑过去咬了他下巴一下。
“到时你再犒劳我,平日不准胡思乱想,三舅母那种人说过什么,尤其不要当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叶浔满心满意地感动。
裴奕的手落到她胸部,“好像大了一些?”
感动瞬间锐减,她打开他的手,“你就不能一直深情款款的吗?”
裴奕就笑,“总深情款款的,你就得发疯了。”
这倒是。
转过天来,秦许上午去孟宗扬府中传了话,下午,孟宗扬就过来了。
叶浔讶然,去花厅见他的时候就问:“是凑巧还是你闻讯就赶来了?”
孟宗扬一贯地大大咧咧,“自然是凑巧,难不成我还能为了你跟皇上告假?”
“……”
孟宗扬一向都觉得,让叶浔无话可说的时候是一大享受,此刻就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叶浔白了他一眼。
孟宗扬笑得更厉害了,问道:“我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你有什么正经事找我。莫不是要跟我显摆一番?”
叶浔瞪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好显摆的?家产还是什么?您官职可比侯爷还高一级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孟宗扬笑道,“不提别人,就说你哥哥,跟我一样的四品官职,可那是什么地位?满朝文武见了他都得矮半截。你们家侯爷呢,只是五品官,可哪个封疆大吏见了他不也得点头哈腰的?”笑容敛去,又道,“况且,他都把荀佑收为羽翼了,我怎么敢小瞧?”
叶浔倒是没想到荀佑的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惊喜了一下。
孟宗扬说起这些就有些没精打采的,对叶浔投去一个“我很可怜我很需要人同情”的眼神。
叶浔这才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你那差事是多少人眼红的?别跟我在这儿装可怜,没用。换了我,我宁可不做侯爷的官,也要去皇上跟前谋个差事。每日耳濡目染的,总能学到点儿常人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
孟宗扬心里好过了不少。
叶浔又道:“我请你来,也是有事要麻烦你。”
孟宗扬最喜欢别人有事求他了,闻言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叶浔就道:“我三舅母家的孩子其实是个不怎么成器的,却误打误撞的进了锦溪书院。你能不能帮我跟祁先生递个话,人呢,不用撵出来,只让他在家歇息一年半载的就行。”
“就这事儿啊,好办。巧了,我等会儿就要去找先生说说话,包在我身上了。”孟宗扬承诺之后才道,“你们那个三舅母惹你了?”
“嗯。”叶浔老老实实地点头,“惹我了。”
孟宗扬不解,“那你还这么客气做什么?直接把人撵出书院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要是个好苗子呢,岂不耽误了人的前程。况且耽误他一年半载的我就挺不安了……”
不等她说完,孟宗扬已经惊愕不已,“这可不像你啊,我一直认为,只要谁惹了你,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例如那个徐曼安……”
“什么意思?”听得末一句,轮到叶浔惊愕了,“你以为徐曼安是死在我手里的?”
孟宗扬的惊愕又加重三分,“不是你?”
“……”叶浔知道,很多人恐怕都是这样认为的。男人如孟宗扬都如此,何况女子。
“这样说来,真不是你?”孟宗扬很沮丧,“早知道我就让手下详查了……可你也不能怪我,在我看来,做得这么绝的人只能是你。可你也不能怪我——你哥哥是谁啊,徐曼安那桩事,跟他都没法儿比……”
叶浔极为无奈,差点儿就以为这人是故意来刺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