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丑。
王美娇拉起薛征的手,“不跟一个孩子计较,我们走。”
薛征被她拉着往前,不住的回头看无瑕,他对方才争吵只字未听,他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记忆,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曾见过这个女孩。那天在饭店冲突,就是她出头帮助美娇的姐姐,她是谢嘉禾的妹妹。
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似曾相识,绝不是萍水相逢的相识,而是刻骨铭心的留恋。
薛征来不及弄清心里的情绪,就被王美娇拉走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坚定些,走到无瑕面前再仔细看看她,和她说两句话,也许不久之后很多结果都不一样了。
没热闹看,其他客人也散了,喝咖啡吃东西,经理一桌一桌的去赔礼,无人关心小服务员的死活。小服务员跪坐在冰凉的地上,一手捂着被打的脸,悲凉孤零,默默的低泣。直到她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你能站起来吗?”
她抬起头,看见小女孩半蹲在她面前,眼神充满了善意。可悲可笑,咖啡厅里人不少,唯一愿意为她出头的,却是个半大的孩子。
她点点头,准备起身,不知是跪久了,还是失血过多,腿才使一点使力,就失去平衡的往一边倒,扶住她的,是无瑕。无瑕把小服务员扶坐在椅子上,
“Adrian,帮个忙,用纸巾或者手帕什么的帮她止血。”
Adrian才反应过来,拿出自己刚买的,价值不菲的丝巾,屈尊弯腰缠在小服务员的小腿上。小服务员应该感到荣幸,Adrian长这么大,从未为哪个女人这样服务过。
“看起来很严重,得送她去医院,”Adrian说着,拿出手机,问无瑕,“中国急救电话是多少?”无瑕告诉他号码,他拨通电话,用英语重复了几次,对方才听明白。
这时咖啡馆经理也转回来,劈头盖脸的教训她,“阿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那坏脾气要控制,和气生财,我们招你工作,不是让你来当小姐的,你给客人摆脸色,就是砸我们的生意,你这个月的工资财务已经结清,领完钱就赶紧走吧,看你就烦心。”
经理说完,又对无瑕和Adrian赔笑,“二位请继续就餐,千万别为这种小事影响心情。”
“已经影响了,你如此刻薄的对待自己的员工,这家店迟早也要关门大吉,只要是靠自己双手的劳动,不分贵贱,服务员是用来服务顾客,而不是来当受气包的,不比任何人低等,”
阿兰愣愣的看着她,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
很显然,无瑕带上了个人情绪,不仅因为她曾经也是服务员,受到过相似的委屈,还因为阿兰长得有点像过去曾照顾过她的一位同事,都是圆脸,都梳着马尾辫,都不会做人。那位同事很热心,看她残疾,帮她分担了不少工作,在无瑕车祸前,同事就主动辞了职,她家在农村,据说是回家嫁人了。
经理竟被无瑕噎的说不出话来,想生气又不敢生气,看无瑕和她身边白人的气度,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小姐。
Adrian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看得见无瑕的神情,救护车来时,他给谢嘉禾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