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过去了,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现在所在的地方,这是一处瓮城远郊的贫民窟,平日里人流极少,任何人出现在这里都不奇怪。
由于瓮城不仅是斗技之城,还是远近闻名的赌城,所以这贫民窟里,不仅有因为种种原因沦落的落魄不堪,甚至被人打断手脚无力东山再起的斗者,还有不少因为一场豪赌而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落魄赌棍们。
在这样的地方,路边蹲上个把人,根本就无人在意。
“对了,这位兄台。”
休息了许久,江波似乎略微有些缓过来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介绍人道:“我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胡易。”介绍人倒也直接,毫不犹豫的报上名号道:“古月胡,容易的易,小弟们都叫我老胡。”
“胡易……嗯,好名字。”江波略作思索道:“牛胫之肉,日月之辉,后者阳春白雪,前者下里巴人,暗合天地轮回之道,隐有阴阳和爱之美。还透出一股与天同辉,与地同存的和谐气息,言简意赅,寓意深刻!”
“我靠,解读他的名字你就说的这么有文化,解读我的名字就随口说两句敷衍了事!”
一旁的陈遥不乐意了,弹指对着江波弹出一粒鼻屎,擦着江波的鼻尖飞过,不满道:“好你个江波,偏心啊!”
“呵呵,随口解读,见笑见笑。”
江波倒也不在意,知道陈遥就是这么个爱说笑的,作势躲了躲陈遥的鼻屎飞弹,一笑而过。
“这两个家伙,神经都是钢筋打造的吗??我们都已经是一串绳上的蚂蚱了,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追杀至死,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这种玩笑??心可真是够宽的!”
胡易白了两人一眼,心中默默对两人的心态有了新的认识。
“对了,那个什么狐狸。”
“是胡易!”
“没差啦~”陈遥挥挥手道:“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那个什么三串斗技场,把他们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
“你说的容易!”
胡易又是给了陈遥一个白眼,继续道:“三川斗技场是瓮城最古老,势力也最为强盛的地下斗技场,除了天元斗技场和一些老牌赌场之外,谁都不怵!虽然你们是很厉害,但是就凭我们三个,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那我们的钱怎么办??”陈遥皱眉道:“本来说好了要趁这三天好好赚些钱,付了天元斗技场的入场费,然后进去厮杀的,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难道你让我们就此打道回府吗??”
“我也不知道啊,诶……”
胡易也是挠头不已,由于踢馆事件,自己的斗技场被人给端了,赏金分成啥都没了,还被对方满城追杀,胡易心里比谁都急。
胡易这人也是一个奇人,从小离家,立下志向夸下海口,要赚了大钱回家。为了这个目标,胡易在东洲北域走南闯北,什么活儿都干过,虽然没有仙能基础,但是凭借灵活的头脑,和肯吃苦的劲头,也算攒了不少钱。
来到瓮城之后,胡易见此地地下斗技场颇为红火,便一股脑将所有钱财都投了进去,开了一家地下斗技场,本想以此发家致富,没想到一波三折,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嘘嘘~”
看着身边一脸无所谓的陈遥,胡易缓缓摇头。
之前被陈遥和江波两个“瘟神”跟上之后,胡易多次想要依靠自己对瓮城的了解,找个机会一逃了之。但陈遥何许人也?胡易稍有异动就被他看在了眼里,稍微离的远一些就快步跟上,有一点要逃走的意思就被抓住暴打,可以说是遁地无门。
“呼”
微风吹过,眼看着就要天黑了,陈遥三天准备期的最后一天即将过去。胡易知道在给两人起码弄到一千两银子之前,自己是别想脱身了,只好开动脑筋死命想法子,却始终不得要领。
“哈哈,我弹!”
“你输咯你输咯!”
在三人对面的街角,几个孩童正同样蹲在地上,开心的玩着弹弹珠的游戏。胡易看着看着,突然心生一计,回头看到陈遥“咚”的一下将一粒鼻屎准确的弹到了对面房屋的窗户眼里,瞬间茅塞顿开,“呼”的一下立起身来。
“诶诶诶,别想走啊~”陈遥一把抓住胡易的手,仰头道:“我们还没赚到钱呢,处理好这事儿之前,你不许走!”
胡易却没有理会陈遥**裸的威胁,一双小眼瞪的浑圆,直愣愣的盯着玩弹珠的小孩,嘟囔道:
“我想到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