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大战并没如期出现,反而以一种压倒性的势头,被某人强势碾压,所过之处不留一丝血迹,留下的只有他那洒脱身影,不过在这群学生看来,其实就是做作,故作清高罢了。
所以陈逸的潇洒离开,并没有在众人中掀起多大的涟漪,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心若磐石。反倒是在沉默片刻后,掀起一股反陈热潮,其实也就是大家一起到中医院揭发某人的罪行,强烈要求校方解雇某人,否则就****。
事态的严重性,远超厉海生的预想。
本在办公室里一副清闲乐哉的他,突然接到中医院秦主任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学生公然到他那里静坐,说是要校方解雇某位新老师。
霎时,厉海生就像屁股上被扎了一针似的,瞬间蹿跳起来,学校最近请的新老师,除了那位又还能是谁?这还了得,这群无法无天的混小子,闹事也不看看对象,那是他们随便闹事静坐就能说解雇就解雇的吗?除非他能顶着闻惊鸿的暴跳如雷,强行解雇了陈逸,要知道人家可是闻惊鸿亲点的,说难听点,那是闻老校长求着人家来的,你们这帮****的混账东西,想死也死远点,别连累老子呀。
想着,他没敢有半点迟疑,急步走出办公室,然后直奔秦仁的办公室。
看着静坐在走廊上的学生,厉海生就莫名地愤怒生气,又是这帮目无校规的三年二班,若是别的老师,就算是他小舅子,他也不带眨下眼睛的,可偏偏这事牵扯到了那位。虽然他现在是校长,可有些人,仍不是他能够决定其命运的,就像此时坐在最前面的谢南。
对她的身份,厉海生还是很清楚的,其爷爷是如今的大国手,国老们身边的贴身御医,其身份甚为尊贵,有时连省里领导见着也都得阿谀奉承,点头哈腰,更别说他这小小校长了。
正所谓体制内有人,好说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谢南便就是个典型,谁敢轻易得罪她?
看着谢南那异常坚决的神情,惊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霎那间,肠子都悔青了,自个儿咋就犯糊涂了呢,竟把这两煞星安排在一起,岂不是火星撞地球,找死吗。
稍平复下心情,厉海生率先走到谢南身边,面露不满,沉声问道:“谢南同学,对于上学期你们提出的问题,校方经过再三研究,决定为你们安排位新老师,也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年轻老师,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闹事?”
谢南站起来,行以敬礼,然后说道:“我们要求解雇那位新老师,他有失师者身份,不配当我们老师。”
厉海生就皱起了眉,他刚才那么说,其实就是想让谢南见好就收,上学期你们赶走了四个老师,最后还说没老师给你们上课,现在学校给你们重新安排了新老师,而且是最优秀的,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却不想谢南根本不领他的情,直截了当地说要把陈逸解雇了,这不是逼着他厉海人去拔闻老校长的逆麟嘛,顿时,对谢南甚为不满,表情严肃,厉声道:“学校的老师难道是你们想解雇就解雇,想换就换的吗。别说现在学校找不出比小陈老师更适合的老师了,就是有,以你们这种学习态度,三天打鱼五天晒网,又有那位老师愿意教你们?不要总怪老师不行,有时还是要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呢?”
谢南动了动嘴,似还想辩驳,但厉海生压根就不给她机会,稍停顿,旋即便道:“谢南同学,你的家世好,不管学得如何,都不用为将来担忧,但还有那么些同学,他们的家庭条件并不优越,甚至清贫,你三天两头的带着他们来秦主任这里闹事,说这个老师不好那个老师不适合,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毕业后他们将何去何从?”
“身为班长,不团结同学,共同进取,反而肆意捣乱,挑战老师威严。这就是你做为班长应该做的吗,小陈老师虽然年轻,但医术上的造就,却非常人所能及。不要盲目地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没有了解,就没有话语权,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应该回去认真的了解下小陈老师,然后再做出决定,如果那时你们依然要校方解雇小陈老师,校方会给你们个满意答案的。”
厉海生从事教育事业二十几年,从微不足道的实习老师,一步步走到今天,所经历的风浪和人情世故,已让他变得行事老道,脑海中短暂得天人交战之后,他就有了明确的决定。
弃谢保陈。
谢南背后的家族虽然庞大,可身处京城,鞭长莫及,即使有什么,也不会马上落在他头上。但是陈逸就不同,说白点他就是闻惊鸿的人,以他跟着闻惊鸿十几年的观察,闻惊鸿绝对是那种极为护短的倔强老头,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因谢南故意刁难或者解雇陈逸,那自己这个校长怕是就坐到头了。
而且就算谢家人肯为谢南出面,到时也会由闻惊鸿在前面顶着,战火压根就烧不到他这校长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