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了,赶紧收住,尴尬地笑了笑。
陈逸又怎么会不知道陈彪如此如履薄冰跟自己有关呢,既然他不说,自己也没理去挑明,当即顺着说道:“我们罗局十分关心下属,知道我打算开家诊所,又在南城人生地不熟,便好心帮我找了间铺子。这不趁周末还打扰领导,为我这点小事奔波,亲自过来带我看铺子。”
陈彪这时才看向罗朝晖,虽然这片是他管辖,但因规矩所限,虽然彼此认识,但私下却鲜少来往,这下有陈逸这层关系,他自然不好托大或矜持,当即与之握手道:“都说罗局体贴下属,真是一点没错。”
罗朝晖有些激动,若不是陈逸那么说,估计陈彪都不打算看他一眼,别看他是保健局的副局,其实他这个位置很尴尬,在保健局上不上下不下的,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完全不能跟手握实权的陈彪相比,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着急跟陈逸交好了。就是试图改变眼下这种尴尬局面,感激地看了陈逸一眼,笑道:“让陈所见笑了!”
陈彪没再继续跟罗朝晖客气,扭头看着陈逸,“那铺子看得如何了,还满意吗?”他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暗示陈逸,若不满意,我那还有。只是碍于罗朝晖就在旁边,没有明说罢了。
陈逸看了罗朝晖一眼,见他并无异色,这才实话说道:“还没看呢,不过刚才七嫂倒是说了个价。”
“多少?”
“八千。”
听到这个价,陈彪就皱起了眉,虽然知道这八千对陈逸来说不算什么,但好歹这是他的地盘,要还是按市场价,那岂不是在打他陈彪的老脸嘛,当即就板起脸来,沉声道:“罗局,你这朋友有点不厚道啊,开口就要八千,他怎么不去抢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段,虽好但早就被规划要拆迁重建了。”
罗朝晖心里也是大为不满,面露尴尬之色,正要解释,却不想洪七的老婆这会不干了,当即厉声道:“我家老七说了八千,就是八千。租不起就别租。”
一听罗朝晖连发怒都来不及,旋即看向陈逸,今儿可是自己搭的线,要是再闹出什么不快,事后这位陈专家再到蒋秘那告一状,本就挨了个处份的自己,岂不是在自挖坟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果然,陈逸此时脸色满是愤怒和不满,罗朝晖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心中狠狠的把眼前这毫无眼力劲的女人骂了一顿,就他娘的是个比猪还蠢的女人。
陈彪听着也是火了,这女人也忒他娘的不识趣了,陈专家租你家铺子那是你祖上积德了,居然还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当即厉色道:“老七是吧?他敢租八千,反了他了。”
说完不等女人发彪,旋即掏出手机,“洪七你他娘的跟老子十分钟内滚到神仙街来。”说完啪的声直接挂了,根本不给电话里洪七反应的机会。
这时女人有些傻了,她跟洪七其实并不久,也就半年多点,今儿老七让她过来带人看铺子,说是个朋友介绍的,是个金主,少了八千不租,她这才理直气壮地一口咬定非八千不租,但这会看陈彪的态度,分明就是要把她家那口子办了的意思,当即有些怯怕起来,没敢吱声。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洪七脸色顿时煞白。
今儿自个女人不是带人到那看铺子嘛,怎么这会?莫非那蠢女人惹了事?
想到这,洪七脚下就像踩了烽火轮一样,连麻将桌上那副自摸清一色大满贯都不要了,赶紧蹬蹬的跑下楼,骑上自己那辆刚买的‘老婆’豪爵摩托,就像赶着去投胎似的,一路狂飙,直奔而来,没差些造成车祸。
别说十分钟,他五分钟就飙到了,车刚停好就赶紧跳下车,小跑着来到陈彪跟前,掏出包从赌馆出来时顺手拿的包好烟,小心奉承道:“陈所,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过来呢。”
洪七连看都没看一眼罗朝晖这位副局朋友,应该说是他根本来不及顾及,陈彪是什么人,那就是管他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可不得去吃皇粮啊。
见陈彪并没接烟,一下子他的心就沉到了海底,再看看罗朝晖,那脸铁青得就像谁戳了他脊梁骨似的,可不是在对自己的不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