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专注于开车的中年男人回首看了眼,就道:“修过,还修了两次呢。不过乡下就是这样,超载很严重,这路呀修好没半年,就又被碾坏了,本来我们安丰县就是贫困大县,资金紧缺,修两次后也就再没人提过了,毕竟一个县又不止只有这一条路需要修,还有很多地方,连一次路都还没修过呢。”
陈逸就皱了下眉,牧马人都买得起,却没钱修路,这算什么嘛,想了想,就道:“你们这车不错呀,这么颠簸的路还能行使如常,没被颠坏了。”
司机笑了笑,道:“这位专家,你有所不知。这车呀一小部分是我们张县上任后勒紧裤腰带,买的二手,由自己刷漆翻新,为的就是能在大雨时节尽快赶往这些较偏远的山区慰问当地老百姓;而大部分是我们张县为了这次你们省城来的专家能顺利尽快赶赴当地,特意向毗邻的几个县借调来的,你没看见后面很多车都是挂外县车牌的吗?”
听这么说,陈逸倒有些惊讶,刚才他还真没注意,看来这位张县倒还是位好父母官,旋即就道:“看来这位张县倒还是位好官啊,能如此为老百姓着想。”
司机眉宇间有些怒意,沉声道:“好又能怎么样,我看呀也干不长久,不知哪天就走了。”
陈逸轻轻哦了声,就道:“还有这种事,能说来听听吗?”
司机透过后视镜,咧嘴一笑,道:“哎,不说这些了。这条路崎岖狭窄,一遇下雨天,就可能山体滑坡,昨晚正好下了场小雨,希望别被我们赶上,要不那就遭了。”
知道司机是不愿再提相关事情,陈逸也没再问,撇头看向窗外,一派山青水秀,锦绣山河。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倚仗立云沙,回首见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戏野花。
名山大川也不如过此,这地方虽偏僻,倒也是个好地方,少了城市的喧哗,多了山间的宁静。
难怪爷爷在世时,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到山间小屋小住上几日,这份惬意舒适的生活,倒也成可贵。
正想着,突然车子停了下来,陈逸不禁疑惑起来,问道:“怎么了?”
此时司机已经下车,回首道:“不知道,前面的车都停了,估计是有车抛锚了吧。我上去看看。”说完便小跑的向前面奔去。
陈逸皱了下眉,索性也下了车,顿时罗朝晖也急了,赶紧上车站在陈逸旁边,抬脚向前仰望,想知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们也过去看看。”说完不等罗朝晖拒绝,陈逸已经朝前走了去,无奈之下,罗朝晖也只好跟上。
他可不想独立留在这里,要知道后面辆车坐的就是刘洪,待会他下车,见自己一人,还指不定怎么挤兑自己呢。
来到司机身边,陈逸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司机撇眼道:“前面山体滑坡,滚下块大石头,把路给挡了。”
陈逸当即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就听见前面有人十分不满的抱怨道:“这算怎么回事嘛,不是一早就让你们去探了下路嘛,这么大块石头,这车子可怎么过去呀。要知道前面可还有我们的同胞在等着我们去救命呢,这要是一耽搁,可不得几个小时啊。”
“好了!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把这石头搬开。”肖琴皱眉厉声道。
既然她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再有意见,赶紧挽起袖子,上前推石头,可石头实在太大,十几个大汉,根本奈何不了它,它就像生了根,纹丝不动。
这时陈逸走了过去,看了眼,也皱了下眉,石头这么大,光靠人力,想把它推开,是很难的,而且也非一时三刻便能办到,旋即就问道:“张县,从这里赶赴当地还有多少路程?”
正上手推石头的张卫国停下手,转身道:“也不远,走路的话,半小时应该就能到。”
陈逸点了下头,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于是转身看向肖琴,就道:“肖厅,我看大家也不要再等了,干脆走路过去吧。石头这么大,即使所有人来推,一时半会也推不开,挺耽搁时间的。”
肖琴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厉眼环视了下周围所有人,心说你们这群人平时怎么样,我管不着,可今天事关重大,你们却还在为块石头耽搁,没一人想到走路过去,我看你们是富态日子过惯了,累不得了是不是!
被扫过的人,心中皆是一悸,这是要秋后算账啊!
这时罗朝晖迅即站出来附和道:“对,我们就走路进山吧,等专业人士赶来,天就黑了。张县,你觉得呢?”说完,抬眼看着张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