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缓兵之计

2018-04-15 作者： 乡音无敌

第47章 缓兵之计

除夕夜里，翠莲一个人躺在炕上千回百折，她想着单老二对她那仅有的两次好，想得翠莲泪流满面，翠莲多么希望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单老二再像那两次一样再那样紧紧地搂着她，让她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能像别人一样一家人团团圆圆。翠莲希望单老二哪儿也别去了，去干什么呢？老一辈人有哪个去打工的？不都是靠种地过生活吗？不也过得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吗？打什么工啊？给人家打工还不等于给人家去当长工吗？都解放多少年了，地主资本家早就被推翻了，你单老二还去给人家当什么长工啊？当长工那点钱是好拿的吗？拿回来翠莲也不稀罕，翠莲什么都不稀罕，翠莲现在就想让单老二天天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单老二却杳无音信，他究竟死到哪里去了？

翠莲在炕上想单老二都想得想破了脑子，其实她不知道，单老二现在却正在赶往大湾回家的路上。其时星光惨淡，月影无踪，脚下是厚厚的积雪，人在寒夜里孤独地游走，像一条丧家的狗，除夕夜却是一片的浪漫。

其实人们谁都不知道，连那两个曾经跟单老二是所谓的赌友大胖子和瘦猴子都不知道，他们也都回家过年去了，他们哪知道单老二还没有回家？再说单老二后来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起，单老二进城以后就真的不赌了，打工去了，赚钱去了，还赌什么？

可是单老二不赌了，单老二学好了，单老二打工去了，这却并不代表他没事了。他是没事儿了，可别人有事儿，别人的事与他又有着密切的关系，于是他也就有了事，这样一来，单老二就被赵警察临到年底的时候给抓了进去，抓进去却又没有谁知道，于是翠莲和单家人还以为单老二究竟哪去了？

单老二其实哪都没有去，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在工地上给人家打工，过去那身白净的皮肤一夏天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脸膛也给晒黑了，手上的茧子都长出多厚来，天天把着铁锹铲沙子筛沙子，手上能不长茧子吗？还多亏了这满手的茧子，想当初刚来的时候那是一双什么手？细皮嫩肉，结果没几天就给铁锹把磨出了水泡，后来水泡一烂又是血泡，晚上躺在那个臭烘烘的像猪窝一样的简易工棚里都疼得钻心地睡不着。可单老二躺在那里想，人不能被尿憋死，人都是给逼出来的，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单老二找了很多烂布条，每天出工的时候把两只手都事先包一下，可包住的手又不怎么得劲，过不了多长时间布条就自动脱落了。为此，单老二又找了些胶布把里面的布条缠紧，这下好一点。就这样，单老二慢慢地感觉自己的手硬朗起来了，一天劳动下来也不那么疼了，而且手掌上的皮也厚了，后来还感觉硬硬的，就像牛皮一样。单老二这时候才想起他爹单老爹经常说的那句话，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满心希望半年的工打下来年底会有一个好结果，谁承想汗水流完了，血汗洒完了，到了年底要钱的时候，老板却说没钱，得等过了年再说。

这怎么行？民工们一下着急了，都不干了，天天到处找老板要钱，可是老板好像在有意跟他们捉迷藏，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老板，甚至连老板的一根毫毛都见不着。见不着他们也要找，辛辛苦苦干了半年，大家都等着拿钱回家过年的过年，供孩子上学的供孩子上学呢，没钱咋行？当初你老板要是说给不了大家工钱就应该早说，现在把大家骗得白干了这么长时间，不是黑了心坏了肚子了吗？于是大家想方设法分头去找老板，有的还负责专门跟踪老板那个二N。听说老板还有个三奶，现在大家又听说他搞了一个特别小的女孩，个子很高挑，眉脸儿也很好看，就是年龄上好像才还不到20岁呢，能做老板的女儿，于是这就又相当于老板有了个四奶。不过三奶和四奶大家都没见过，他们就见过一次老板的那个二N，而且这个二N听说现在也不咋受老板的待见，所以天天寂寞地都在大街上游逛，有的人说二N也在找老板，可有的人却不这么说，而是说二N现在也养了一个奶油小生，天天在老板给她买的楼房里鬼魂。不过据民工们的观察，二N好像的确也在找老板，因为二N现在花钱的手脚没有过去那么大手大脚了，说明她手头缺钱，于是二N找老板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要不然当二N干什么？

为了找到老板，民工中有一个小四川专门负责天天跟踪老板的二N，结果有一次小四川跟踪到了人家二N的楼房里，等人家一进门，他就守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心说指不定老板现在就在这里面。没想到老板的声音他没听到，却先是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那个二N在里面吱哇乱叫的**声，二N颤抖着叫，儿子，儿子，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快操，快操，快操**，操啊，操啊，****妈才舒服。接着就是喊妈的声音，妈，妈，****，****，****你个妈，我日烂你个妈，你真是我的一个好妈。小四川在门外一下就憋不住地淌了出来，把自己抽动的脸都红了，突然楼梯上来一位中年妇女，看到小四川在那里不停地抽搐，中年妇女问他小伙子干什么？是不是抽羊角风了？小四川赶紧站了起来，可腰还是直不起来，却点头哈腰地跑下了楼梯。

后来一次小四川还真跟着老板的二N找到了老板。那是一个下午，大约四点多的时候，小四川看到老板的二N在楼下的那个小卖铺接了个电话，然后就上街去了，小四川就跟着她。天气已经冷了下来，都快进入十二月了，老板的二N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绷得紧紧的，两条腿看上去那么长，却又被牛仔裤裹得特别的饱满圆润，那个屁股更是给牛仔裤兜得圆圆的好看，高跟鞋在路上一扭，屁股就也跟着扭，于是就显出了很肉的那种屁股的弹性，两个屁股蛋子就那么一左一右地扭动。其实老板的二N当时上身穿的也是一件短款牛仔上衣，与裤子很配套，所以二N胸脯也被短款的牛仔上衣撑得很鼓，问题是小四川在老板的二N身后远远地跟着，所以人家的胸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是看不见的，他一路只看见人家那两瓣扭动的屁股了。小四川跟着老板二N的屁股一直来到南街的一栋楼下，这栋搂小四川从来没有来过，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等二N刚进楼门，小四川看见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从楼门里走了出来，上身穿着一件短款黄色皮衣，胸前那么鼓，好像皮衣的前襟都有点扣不足的样子那么顶顶着，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超短裙，好像是裙子只挡住一个屁股，如果再往上提提，恐怕屁股都得露出来一半儿，腿上穿的是黑色的丝袜，这样就显得女孩子的那两条腿更那么长那么长，好像是两根套着黑色丝袜的椽。因为女孩脸上戴着墨镜，所以小四川看不清女孩儿的脸。等女孩儿一离开，小四川赶紧爬上楼去探究竟，结果听见老板真的就在这里，小四川赶紧回去叫了人跑过来，单老二也在人群里，这才好不容易把老板赌在了家里。

老板被堵在了家里，老板却一开始很镇静，老板说，我不是不给你们工资，我是说迟给你们两天，等过完年再给你们，现在我手头也没钱，你们也不是没看见，老板用手一指刚才进去的二N说，我老婆来跟我要儿子上学的钱我都拿不出来，我咋给你们钱？

民工们却不相信，一个民工们说，你能没钱？没钱咋还好几个二N地养着？你别骗我们了，这个女人才不是你老婆呢，这是你的二N，要不是她领着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找到你呢？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你就别想出这个楼门！

小四川看见老板的二N现在正紧紧地靠在老板的身上，好像是有多么的害怕，又好像是与老板又多么地亲密，比老板的老婆都亲密了。小四川突然又想起那天在老板二N的门外听到她和那个奶油小生一个要儿子狠狠操，一个要狠狠操******喊叫声。小四川心说，女人这个东西真像天上的云，变得可真快，现在二N靠着老板是不是又变成了老板的女儿了？要不是我们这些烂人来打搅人家，说不定人家现在又是爸爸要狠狠地操女儿，女儿要爸爸狠狠地****。

小四川一下又想得脸红了起来。

老板一看僵持不下，老板说，你们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钱来，这么多工资，加起来都快五六万了，我家里哪敢放这么多的钱，我出不去屋子到不了银行，我咋给你们取钱去？

单老二这时候说了一句。单老二说，那行，我们现在跟着你一起到银行取钱去。

老板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墙上的钟，老板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银行早下班了，你以为你们给人家盖房子呢，太阳不落山就不下班，人家银行可不这样，几点下班就是几点下班，银行的人可有钱，都是财神爷爷财神奶奶，拿上钱早早回家想干啥干啥，你现在这么多人一家伙去了银行，人家还以为你们趁人家下班去抢银行呢！

单老二说，那你说什么时候去？你说个准确时间！

老板说，明天，明天我去给你们取。

单老二说那行，那我们今天就在你的门外等，一直等到你明天给我们取来钱，发了我们的工资我们就离开这儿，我们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着。

老板朝身后的二N笑了一下，然后老板转过头对单老二说，你看你这后生，你咋怎么不懂事呢？你深更半夜蹲在楼道里，这楼里又不是我一个人住，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大半夜人家看见你们还不得给吓出神经病来？说不定一会就让人家给你们报了警，报了警那可就麻烦大了，你们也别要什么钱回什么家了，干脆到看守所里过大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