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着否认,还有呢,回去的路上,在车里你醒了一会儿,看见前面的车,就开始骂,让人家给你让路,还说什么,你出门的话,怎么着也得封路。你以为你是谁啊,美国总统?”陈怡说到这件事时,更是气的无以言表。
“陈怡,你别糟践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你这真是信口开河,竟然把我说成恶霸了。”张安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做那种事,一直否认。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说一句假话。张安本来我以为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无聊的家伙了,不过看到你喝醉之后的所作所为,我才明白,在你身上,没有最无聊,只有更无聊。”陈怡拿着毛巾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讽刺着张安。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这次喝醉了以后那么混蛋?”张安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来那种事,虽然欺男霸女是他的人生理想,不过表现出来,他还是没那个胆量,也挣脱不了自己内心中道德的枷锁。
“恩,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说以后的事吧,反正影响已经造成了,也挽回不了什么。”陈怡看张安非常懊恼,也不愿意老是让他纠结在这个上面。
“当然算了,这只是一个意外,你知道吗?意外!我是因为最近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才会酒后失态的。再说了,谁还没点阴暗心理,怎么着,我做了又怎么着。”张安突然非常理直气壮地承认下来,他给自己照的理由更是有股强词夺理的味道。
“呵呵,恼羞成怒了,开始不讲理了?张安啊,你太让我失望了。”陈怡摇了摇头,对张安今天的表现感觉到非常失望。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张安失望,张安怎么做和她关系都不大,但是看到张安摸女服务员的手时,陈怡的心里感觉怪怪的,愤怒,生气,失落,羞愤,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切,失望,我又没给你希望。再说了,孔夫子都说过,食色性也,再说了,酒色不分家,喝了酒的男人都难免好色,除非他自身有问题,不是不举就是gay。”张安越说越感觉自己做的事好像还挺有道理。
“算了,不想和你说这事了,咱们换个话题吧,说说以后怎么办。”陈怡看着蛮不讲理的张安,她发现不光女人不讲理时不可理喻,男人不讲理时也同样的难以沟通。
“恩,不说就不说,以后,什么以后?”张安慢慢靠在沙发上,他其实刚才是色厉内荏,心里很虚,也清楚自己做的事是多么的混蛋。只不过他不想在陈怡面前示弱,同时也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感觉没那么有负疚感的借口。
“我是说你以后在和有关部门的人接触时,要学会矜持。打个比方说,如果这套别墅是白院长送你的,你是不是高兴的什么都敢答应?”陈怡面色严肃地问。
“恩,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陈怡,你说实话,这是不是白院长送我的?”张安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
“哎,张安,你难道不明白你自身的价值,你想一想,当初你在美国卖掉的专利,折合成美元就有几千万,怎么还会被这种小恩小惠所打动?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心态要跟得上你所处的地位,不然的话,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变成笑话。”陈怡叹了口气,有点恨其不争的样子。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端着点,学会拿架子,是不是?”张安若有所悟地说,他想了想,陈怡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算是吧,你想想,如果别人给你一百万,你就喜形于色,那么无论你的地位如何,那么在那个人的眼里,你就只值一百万。但是如果他拿再多的钱,你表现的也非常淡定,这样就会让人在无形中高看你一眼。”陈怡慢慢地解释。
“明白了,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学电视剧里那些大人物吗,天天板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说话也是嗯,好,行,可以,装比谁不会啊。”张安不屑一顾地说。
“或许你现在看来这是一种装,但是等以后你就会明白,那是一种底蕴的沉淀,绝大多数人,都是在风雨历程的磨练中慢慢习惯了淡然,在权势的熏陶下变得大气从容。屁股决定脑袋,你现在的问题是,你的社会位置急速提高,但是你的心还是一如既往,这样会让你的身上出现一种违和感。”陈怡抽丝剥茧地慢慢分析张安的心态,试图说明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所在。
“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这种事很难勉强吧,我已经习惯了二十多年,说改变,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张安的脸色也慢慢沉重下来,他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从一个底层人员一跃成为大科学家,他没做好准备,更没有转变固有的心态。
“这没关系,我刚才说了,权势和金钱的熏陶会让你慢慢的转变,现在你是装出那种心态,以后你就会融入进去。”陈怡在一旁劝解,她现在开始担当张安的心理医生。
张安呵呵笑了笑说:“但是如果我不想变呢?我不想做一个高大上的人,更不愿意过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你会的,这不是以你的意愿为转移的,环境会改变我们,即使你再不愿意,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变。这是人生中的一种成长,更是一种无奈的妥协。”陈怡有感而发地说道,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飘向了自己无欲无虑的童年。
“人生就是碰壁,妥协,再碰壁,再妥协,那些不愿意妥协的人,不是长眠地下,就是住进了精神病院。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发现我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张安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嘴里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