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主要是腿上和手臂上有擦伤和抓伤,医生开了药每天按时涂药就行。
小树凑上去,气愤的说道:“那个老大妈太坏了!妈妈都受伤了。”
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挂了彩,虽然不严重,但肯定很疼,小树说了她怕疼……顾斐宁将视线从她手臂上移开,然后说:“我叫我助理过来了,那女的应该也检查好了。”
说起那个大妈,段言才好像又有了点精神,她说:“真是没想到,难得骑个自行车还遇见碰瓷的。难道我脸上写着人傻钱多?”
“学校门口这种本来就是碰瓷高地带,”顾斐宁摇摇头:“这些人把孩子们对尊老爱幼和助人为乐这些最基本的美德观念都给毁了。”
不过,段言看上去确实有点傻大姐气质,他没说出口。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吴助理和其他几人。
那大妈果然已经检查好了,身边站着一个戴眼镜头乱糟糟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同警察扯皮。
“我说我妈站在大街上好好的被撞了,你们还这样说话,咱们小老百姓招谁惹谁了啊!”
“你们这情况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其中一个警察说道:“别成天想着讹这个讹那个。”
“警察同志你这什么意思啊,我说……”小伙子话没说完,那大妈看到段言三人走过来,便用胳膊肘顶了顶他。
“妈,就是他们仨啊?”小伙子问。
“可不是,就是她撞的我!你看,一身名牌儿,撞了人还不承认,我的腰啊……”她扶着腰又哼哼起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也看到了顾斐宁,便过来打了个招呼:“顾总,事情小吴都跟我说清楚了,验伤报告一周后能出来,不过——看她那样子也没什么事儿。”
顾斐宁颔:“宋队,辛苦你跑一趟。”
“这算什么!辖区里出了事我当然要来,现在碰瓷的多,我们也烦着呢。”
“嘿,我说你们认识啊!”小伙子一拍大腿:“怪不得这么拽呢,妈,你看到没,人是有关系的!我说怎么警察态度这么恶劣,原来都是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怎么说话的呢!”警察都被这对奇葩母子给搞烦了,“谁欺负你们了?恶人先告状啊。”
那大妈眼看着又要开始嘴炮,顾斐宁放下一直抱着的小树,走到他们面前。
不知为何,正唾沫横飞的大妈母子竟也一时闭了嘴。
他冰冷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扫过,仿佛在对两个低能儿说话:“第一,路边有摄像头监控,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胡搅蛮缠,我们可以随时走司法程序去看录像;第二,验伤报告一周后会出来,但刚才你们也已经看过急诊,如果真有什么事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同我们讨价还价了,你们看上去很闲,相信一周还是等得起;第三,据我所知,刚才在路口已经有围观目击者拍到了事情生的过程,或者我们可以给警察或者网民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顾斐宁本来气场就很足,更遑论他眼下对着这两人已经毫无耐心可言,这番话一出,显然起到了震慑作用,那两人只觉得寒气嗖嗖,一下子有些站不住脚。
大妈听到有人拍了视频,跟儿子对视一眼,指着段言咬牙坚持道:“不管是不是她撞的我,反正都是因为她忽然骑车我才会被吓到跌倒的,你们一看就是有钱人,我讲不过你们,不管怎么说你们也得给点赔偿吧,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你别在这里吓唬我!”
段言一听赔偿二字都头疼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都宁可出点钱把这事给了了,她实在没那个心情陪这个精力过剩的大妈多扯。
她与顾斐宁并肩,正要说话,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然后他又说:“钱一分没有,你可以选择继续闹也可以选择用法律的手段维护你的权益,我相当支持你这样做。但你要的所谓的‘赔偿’,在事情的结果出来之前,恕我们无法支付。另外,你已经伤害到了我太太和孩子,你摔了她的手机,伤害了一个孩子纯真的内心。我们保留向你追究一切法律责任的权利。”
大妈哑口无言,他儿子听到手机,没沉住气,问:“妈,你摔了人家的手机?”
宋队长适时的火上浇油:“那是一只。”
她僵硬的讪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事情那么乱我一个老太婆没看清就……”
“妈,爸还在家里等咱们吃饭呢,今天这事儿我看是解决不了了”,他一边搀住她,一边脚步往后退:“大不了等咱们验伤报告出来了,再找他们!”
……
一场荒诞的表演终于落下帷幕,顾斐宁又亲自跟宋队长道了谢,“这件小事还出动了宋队,多谢了,下回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顾总说笑了,反正是我这边出的事,我得管。”宋队把帽子摘下掸了掸灰,露出八颗白牙:“你上次给介绍的那支股票,蹭蹭蹭的涨,该我谢谢您才是。不过,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婆和儿子我都不知道?”
“是朋友,”顾斐宁唇角微扬:“帮个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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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天早就黑了,路边华灯初上,医院周边的小摊贩都出摊了,空气里飘来一阵阵食物浓烈的香味,那是很世俗廉价的香味,却无端让人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
小树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顾斐宁和段言都看向他,他立马捂住小肚子,脸蛋红红的说:“我也没有很饿啦……”
“我倒是饿了,”顾斐宁对小树说:“叔叔请你吃饭吧。”
小树看都没看段言就说:“好啊好啊,叔叔带我去吃火锅好不好!”
段言无语,她儿子一向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偏偏同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相处的如同老朋友,她心里多少有些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