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靖琏姐姐”的女孩儿就坐在方靖琏身边,似乎是他这次带来的女朋友,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刘海大眼睛,看上去萌萌哒。
但问出的问题就不那么萌了。
除了顾斐宁,段言比在座的这群小伙子姑娘们都要年长个几岁,但是因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人真把她当长辈看,再加上大家此刻玩的嗨了,她刚才又问了几个颇为过火的问题,在这样的月色下,所有人都有些模糊了彼此之间的界限。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在场的男士们还顾及着方靖琏的面子稍微收敛着点儿忍住没吹起口哨,女孩子们可就忍不住了,都七七八八的催促她:“哇,快回答快回答!”
还真是……棘手啊。
段言拿起酒杯,“我干了。”
为了显示出惩罚,装酒的杯子用的都是超大容量的,她喝的有些太急了被呛到了,然后一只手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她诧异的抬起头,是顾斐宁。
他从容的将她剩下的大半杯子酒一饮而尽,即便如此,动作依旧优雅,仰起的颈项的弧度和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幸好现在天黑,没人能看出段言的脸红。
“你们看,今天一整天就净顾着看他们俩秀恩爱了,”胖子试图挑衅她:“姐,你是有多怂,这问题你不敢回答啊。”
段言才不会上他的当,顺手就给了胖子一个毛栗子,“小鬼,酒我喝了,问题无可奉告。游戏继续。”
问问题的女孩子看了眼身边的方靖琏,见他兴致不是很高,眼睛盯着骰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便用手拱了拱他,说起了悄悄话:“你姐跟她男朋友多半是那什么没多久,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口。”
方靖琏听到这话才看了她一下,很轻也很冷淡的说:“多事。”
女孩子不以为然的笑了两声。
接下来段言可能是摸到了点窍门,每次都能安全的低空飞过,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但她看看身边这家伙清隽的侧脸,骰子在他手里就像是成了精似的,要不就是六六,要不就是六五,六.四……总之他每次都能顺利的躲避过暴风雨中心地带,不能不让人眼红。
这场游戏维持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他们醉的醉、困的困,才各自连拖带拽的回了房。
段言洗了个澡,在床上打了个好几个滚,却未能入睡。
她披了件外套,打开门,往主甲板处走去。
地上的垃圾已经被人给清理干净了,月光温柔的铺洒在地板上,仿佛刚才的热闹和喧嚣已经是昨天的事一样。
段言踢了脚上的鞋子,慢慢走上前,张开双臂,就像是她很久以前想过的那样——
“小心滑下去。”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脑中的幻想。
接着,声音的主人捏住了她被风吹的□□在外的胳膊,“夜里风大,站这里很容易着凉。”
段言回过头来,顾斐宁似乎是刚洗好澡,额微微濡湿,他的眼神清亮,她顺势就从栏杆上下来了。
见她乖乖听话没反驳,顾斐宁意外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了,被风吹傻了?”
段言摇摇头,她认真的看着他:“顾斐宁,你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段言问的话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顾斐宁楞了一下。
“算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她很快又烦躁的推翻了自己的话。
“七年前。”他忽然开口,段言敏锐的察觉到他嗓音中有着故作的坦然,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还是被她抓住了。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顾斐宁扯了扯嘴角:“但是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淡,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对做.爱没什么兴趣了。”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无耻的追问。
顾斐宁深深的看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已经好了。”
他的眼神太过危险,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第六感提醒她该立即离开,然而脚下就像被定住,她情不自禁的望着他。
两人靠的太近,就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脚下不远处,深蓝色的海水拍打着游艇,那频率,只有用心动二字可以形容。
她如同呢喃:“为什么好了?”
顾斐宁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滚烫的嘴唇覆上来,“因为遇见了你。”
段言双手抵在他胸前,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长吻,这一吻,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个吻没那么激情火热,但足够甜蜜和温暖,令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漫天的星光都是为这个吻而做下的铺垫。
良久,两人分开,顾斐宁见她嘴唇微红,甚至还有一丝津液的痕迹,他毫不犹豫的再次碰触她,温柔的吸吮掉那痕迹。
她不知不觉圈住了他的腰身,“说到底你就是个禽兽,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他的胸膛微微震动,那是他在笑,“只是想想,不犯罪吧。如果我真的禽兽,你醉酒那天我就该把你给办了。”
说到醉酒那天,她忍不住道:“醉酒那天我真不是故意打你电话的,不过,我没说什么蠢话吧?”
“你说了很多,”顾斐宁像是思考了一下:“你抱住我说真的好喜欢我,求我不要离开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了……”
段言的身子微微一僵,笑容也慢慢褪去:“这玩笑并不好笑。”
顾斐宁任由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只是,两个人一旦分开,就连体温好像都跟着下降了,他牢牢的锁住她的视线:“段言,你就是小贝壳,是不是?”
段言心中巨震,那自以为坚强无比的心脏仿佛被盘古开天辟地的斧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然而,她佯装被风吹进了沙子,自己轻轻呼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的问:“什么小贝壳,我不知道。”说罢就要走。
顾斐宁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