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按在她的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段言感觉到了,低声呼痛。
他这才松开了些,“对不起。”
段言低头亲了亲他的脖子,因为一起洗了澡,此刻两人身上散出来的淡淡馨香都是同一个味道,顾斐宁深吸了一口,还好,她现在是在自己的怀中,真正的属于他了。
“你跟杜景川是怎么认识的?”
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因为当年他的视力受损,无法描绘出她的长相,只能大约的概括她的模样,也都是通过触觉和感觉来的,杜景川究竟是怎么确认段言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人的呢?
她回想了下,“我跟他是相亲认识的,说来也是奇怪,其实我父母两边的亲戚早就断的差不多了。我们的中间人是我老爸生意场上的一个合作伙伴。我的情况特殊,单身带一个儿子,你知道的,我家是暴户嘛,”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所谓的名流们看不上我们,而平常的家庭又嫌弃我拖家带口,所以几乎没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那位伯伯却忽然对我爸说,身边有个不错的小伙子,离婚没孩,各方面的条件都相当优越,觉得我们可以见个面。开始我是排斥的,你别看,也不是因为你……我对婚姻没什么兴趣,但是我爸这人,架不住对方总是盯着他说,就逼我去见面。见一面也死不了人,还能堵住我爸的口,我就去了。结果,就遇到了杜景川。”
“继续说。”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在她的手腕上敲着。
段言却警惕的说:“就那样了啊,就交往了。”
“他对你紧追不舍?”他问。
她含糊的道:“就那样吧。”
“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奇怪,他竟然看得上你。”
段言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美女好嘛。”她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然后道:“景川确实对我很好,这还不是关键,他对小树也非常照顾,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过去,也没有问过。当时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到你了,加上他……我们就相处了起来,我根本没有猜到你会是他的朋友。”
顾斐宁默然,是啊,他回来的时机确实不好,恐怕就连杜景川也以为至少要等他跟段言结婚了自己才会回来吧,岂知他顺利扳倒了郑民,提前回国。
“他当然不会问你,因为他已经全都知道了。”他淡淡的道。
段言不解的问:“你是怎么察觉到他早就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
“我遇到你以后,始终觉得很熟悉,但一直不敢确认。后来我找人调查你的背景资料——”他语气一转:“却什么也查不到,你的相关资料、包括小树的,都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
“我跟小树的?”
“对,什么也查不到。显然是以防我顺利找到你,有人提前下手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他。”
在得知是杜景川做了这一切后,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他怎么也想不到,最信任的人却瞒着他抹去了段言存在的痕迹。
他想到他在英国时,两人通话,杜景川言辞间颇为甜蜜的说起自己交了个女朋友,这次是认真的,他想要结婚,想要有个家庭。
想到回国后,他说为了女朋友戒烟,因为她不喜欢,尽管他足够称得上是个老烟枪了。
想到他躲闪着不愿让她暴露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保护之意满满。
想到三人见面时他表面镇定自若,却面露尴尬之色,虽然这样,他仍旧没想过放弃她。
还有,他被提出分手后在默雅喝的烂醉如泥,迷醉之际嘴中吐出的依然是她的名字。
顾斐宁曾经想过,如果不是她就好了,如果是旁的女人,他一定替兄弟开心,可世事弄人,偏偏是她。
段言却没有他那么多的心思,她只是感到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完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太傻,还能有什么理由呢?不过是为了独占而已。
两人静默无言。
顾斐宁带着她来到自己的书房,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抽出那个盒子,打开,那枚温润的贝壳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当年走的太急,离开的时候想带走些什么,结果却摸到了这个。想来你早就忘了。”
只是一枚贝壳而已,段言确实没有印象了。应州是个临海的城市,她又租住了海边的房子,闲暇时常常自己在海滩边散步,捡了不少漂亮的贝壳,这应该是其中一个,她收集起来,放在房间里,时而把玩。
没想到被他顺走一枚,还保存了这么久。
“现在物归原主了。”他说。
“斐宁,”她嗓音微哑,怎么会变得这样,她似乎一夜之间忽然就感性而柔软了许多,“你真的没忘记过我。”
顾斐宁身形一颤,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段言虽然身高在女性中已经是佼佼者,但依旧矮了他一头,他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温柔的在她的头顶心落下一吻:“没有,每日每夜都没有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