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泥腿子,能搞出什么门道,给杨家挖大坑!”
杨硕不屑一顾:“难不成有甲头敢卖给他盐!”
“那倒没有!”
刘志平小心翼翼道:“但那小子第一天到费仓,买盐出价市面上两倍、三倍,第二天虽去了老费庄,但仍让人去镇上买盐,出价四倍、五倍,第三天让人去各个村庄,出价六倍、七倍,今天是第四天,让人登门灶户,出价十倍。”
“混账!”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杨硕气的浑身肥肉乱窜:“这泥腿子想干什么,想撬动我杨家基业么,他好大的狗胆。甲头、灶户都什么反应!”
别说十倍,就是两倍,若没杨家压着,甲头、灶户立刻倒戈。
“甲头想卖盐,不过想着杨家恩泽,倒还勉强忍得住!”
刘志平低声:“但灶户日子过的苦哈哈,一听有十倍收盐的,全都闹了起来,说一粒盐都不卖给杨家了,各甲头威逼利诱,答应一斤涨一文钱,才将灶户给安抚下来!”
“一斤涨一文!”
杨硕暴躁如雷:“谁答应他们的,每年杨家从费仓收两千一百万斤盐,一斤涨一文钱就要多出两万一千两。告诉那些甲头,一文钱都不能涨。”
刘志平担心道:“但灶户将盐卖给那小子怎么办?”
“通知盐运司不给他们走手续!”
杨硕冷笑:“哪些灶户,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鬼。盐卖不出去,他们他撑不了几天,早晚还要求杨家,赏他们一口饭吃!”
刘志平连连拍马屁:“一帮苦哈哈的灶户,凭什么跟杨家斗,三少爷你一句话就摁死了他们!”
“哼!”
杨硕满脸肥肉狰狞:“让甲头传话下去,哪个村庄子再闹事,收盐时盐价在减一文,闹得凶的杨家会赶绝他们,让他们卖不出一粒盐!”
“诺!”
刘志平欲言又止:“但是那小子怎么办,不能让他一直这么闹下去啊!”
“他再胡乱加价,就找人去衙门告他,扰乱市场盐价!”
杨硕两眼一眯:“至于凿井由他凿吧,老费庄盐井采空了,他凿十年也凿不出卤!”
“三少爷,还是要小心!”
刘志平蹙眉道:“咱们的眼线说,他不是派人下井里凿,而是弄了一个什么大架子凿,但眼线没法接近去看,但凿井的动静是挺大!”
“再大有什么用!”
杨硕不屑一顾:“我就不信已经被采空的盐井还能凿出新卤里!”
“三少爷,不好了!”
便在这时,一个家丁冲了进来:“费仓传来消息,老费庄凿出一口新的盐井了,出了好多的卤,一口井顶别人的十口!”
啪嗒!
杨硕手一抖,三十两银子一个的官窑茶杯,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一脸肥肉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可能,老费庄的卤已经采干了,怎么可能出新卤!
刘志平面色煞白。
有新卤冒出,老费庄就能熬盐,那小子有盐了!
家丁又附耳说了一阵,杨硕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脸色变得狰狞:“志平,你不是想为你大哥、侄子报仇么,现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做了!”
“谢三少爷!”
刘志平眼中杀机翻滚!
……
咚!
费家盐井上,支起了大木架子,一个能转动圆木轮,缠着一圈圈绳索绞盘,下方绑着两百斤的铁钻头!
绳索一放,大钻头砸在井底,巨大声响传了上来。
马槽、驴槽转动绞盘,在动滑轮省力下,轻而易举将两百斤钻头,从百米深井底转动上来!
咚……咚……
这三天来一次次重复!
三人的四个弟弟,两个青年十灶、满车,下井将碎石块用木桶拉上来,两个少年多卤、来福将碎石块运走。
“又凿深一丈了!”
井底传上来福兴奋声音!
六兄弟满头大汗,疲惫掩饰不住,却满脸欢喜。
费牛揉着老腰,笑的满脸褶子,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
三天前,他以为王渊一时兴起,同意也只是报恩。
哪只王渊画好图纸,连夜早木匠、铁匠,打造了这套工具,直接让凿井效率,提高了百倍不止!
头天就凿了五丈深。
这两天越来越熟练,昨天凿了八张深,今儿刚半天便凿出了五丈!
盐井渗出的卤也越来越多,虽然还没大卤翻涌,但七兄弟却看到了希望!
不远处,守在外边的二虎、王二狗个个仰首挺胸。
一群没见识的家伙,开始都不相信渊哥,但这套工具一做出来!
七兄弟傻眼了、汪大少惊了,胡大小姐脸红了!
一个个都知道渊哥厉害了!
豪华马车李,汪重楼里面躺着,老费庄没有勾栏,炤户的媳妇、女儿又难看,漂亮的胡大小姐又是渊叔的,他只能躲在马车里等这回家。
而王渊则成了孩子王!
此刻村头,一群小孩子在排队,前面是好几盆水!
大虎、王四海在挑水,不停将盆里的脏水给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