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球馆离张洋住处不大远，两个人的沉默没持续太久。

车停在张洋楼下，张洋在这种认真的时候，逗比的本质还算收敛，他没有推门下车，而是耐心等着郭爽的回答。

郭爽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双手无意识地捏着衣摆。

“阿洋，我真的…好吧…我就全说给你听了。”郭爽叹了口气，偏头看向窗外，轻声道:“记得我们是在哪认识的吗？”

张洋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那天既是他梦破碎的日子，也是他梦开始的日子。

“说起来应该是一见钟情吧，从那天起我就对你有好感了。”郭爽怅惘道。车窗玻璃处，她深深看着身边的张洋，

“所以你和爱丽丝就恰好被阿玛雷救了？”张洋问道。

郭爽没有否认，只是出神地看着车窗。

张洋吐了口气，“阿玛雷说，他昨天又去了那家酒吧，听人说你就去了那里做了两次服务员。我才反应过来。”

“我真的…”郭爽忍不住开口说。

可张洋立刻打断道:“你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爽妹儿，真的对不起。”张洋当然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系统从那天就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而且郭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一个三流球员一见钟情？这一切，几乎可以肯定的说，是系统搞的鬼。

未来是系统给的，他不想唯一属于他的感情，也是系统给的，他真的不想如此。

郭爽听了张洋的话，眼泪直接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我真的没办法，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但是我们两个几乎没有交集，除了通过阿玛雷，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

张洋现在哪里听的下郭爽的话，脑子里全是“不要系统安排的”想法，他真的是怕了，他不想做一个被系统牵着走的傀儡。

“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我先上去了。”张洋也不敢正面看郭爽，他完全弄不清楚他自己的想法。

郭爽马上拽住张洋的手，满是眼泪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张洋，“别走，别走好吗？我…我们做…”

张洋回头愤怒瞪着郭爽，他难以想象郭爽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把我看成什么了？”直接用力甩开郭爽的手。

“我不是…阿洋，我真的…我…”哽咽的郭爽已经在泪水里说不出话来，被张洋甩开的双手无力地摊在座椅上。

本想就这么出去的张洋，听见郭爽的哭声。没由来的心口一痛，拉开门把的手也缓缓放下，故作镇静说:“你的保镖应该在周围吧？”

不等郭爽回答，张洋把头探出窗外，四处张望，果然有一辆纯黑色的车停在不远处。

张洋记得，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郭爽哭，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听见郭爽的哭声。“别哭了，我只是一个小球员，别哭了。听话好么？”张洋可能是用他最温柔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他很明白，今天过后，两个人几乎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舍不得，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绝情也好。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了。”张洋终于是走了。

敲了敲纯黑车辆的车窗，一位满脸微笑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看着张洋，“你好，张先生，我是老五。”

“我先走了，照顾好你家小姐。”冷着脸，张洋说道，转身走向楼道口。平时几步就能走完的路，在这时竟有点迈不动步伐。

握紧拳头，“等我脱离了系统，如果那时你还喜欢我。我一定…”张洋呢喃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