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打的飞快,好像摸到牌看也不看,随手打了张东。
他这么潇洒的态度,方大海都看呆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郑太见他如此,脸色更不好看了,板着一张脸道:“三万。你最好认真一点,毕竟那是你的手。”
“嗯,我很认真。”郝萌认真的把摸到的红中打了出去。
“碰。”郑太道:“幺鸡。”
郝萌:“财。”
“碰。五万。”
本来就只打一圈,郝萌的节奏还特别快,打了几张牌侯,郑太动作也快了起来,一个人打完另一个人立马出牌,应接不暇,恍惚给人错觉,不出五分钟这圈就能打完。
方大海心急如焚,郝萌看着郑太,笑道:“我要是再打一张财给你做刻子,你是不是打算做大三/元了?”
郑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会打吗?”
“给你打。”他笑眯眯的打出一张财:“拿去。”
“碰。竹。”郑太毫不客气的受了,把中白三副刻子摆出来,唇角一勾:“我只要再做一张牌就是大三/元了,你的胆子真大,不过可惜了你的手。”他手里没现的牌还有四张,看样子有一副刻子,还单钓一张,差一张确实可以做大三/元。
小孩子摆出老气横秋的大人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跟郑宏义有样学样,郝萌觉得要是给郑太叼根烟枪,把脸蒙了,活脱脱一个小郑宏义。
他道:“真可怕,不过你不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也只差一张牌就和牌了。”
“开什么玩笑?”郑太道:“门儿清,你要自摸啊?”
郝萌笑而不语。
郑太又和郝萌打了两张牌,郑太的中白三刻子摆了出来,只要一张牌就胡大三/元是毋庸置疑的事,可是看郝萌优哉游哉的样子,竟然一点儿也不着急。郑太有点狐疑,郝萌到现在没吃碰杠,门儿清做胡?他一开始成竹在胸的表情有点动摇了。
“萌萌,你是不是要干票大的?”方大海在隔壁边吃水果边问。
“也就和小朋友差不多吧。”
郑太冷笑:“你想做什么?”
“国士无双,十三幺。”郝萌一笑。
郑太的动作僵了僵。
郝萌一边继续摸牌打一边道:“其实呢,咱俩现在也差不多,都是差一张和牌,谁先摸到牌或是谁先打,谁就赢了。自摸当然运气好,不过运气不好靠他胡呢,就要看你肯不肯打给我那张牌。”他不紧不慢道:“你三副刻子摆了出来,没得选,不过我可以选择要不要打那张和牌给你胡。哎,”他叹了口气:“肯定是不会的,毕竟这是我的手。”
郑太:“废话少说!”
“其实你是摸不到你的牌的,我知道你缺的是哪张牌。但我缺的这张牌,还剩的多了。其实小朋友你也没什么损失,我当你的老师,可以教你怎么猜牌。”
郑太咬牙:“所有来打牌的人里,我最不希望你是我的老师。”
“为什么?”郝萌好奇:“因为我比较自信吗?”
郑太打牌的动作微微一滞,郝萌笑呵呵的接上,道:“你以前也是跟那些老师海选选手们这样打牌的吧?先表演个杂技压压他们的威风,码牌的时候一开始就做大牌。为了以防万一牌面落汗,要是遇到你特别讨厌的不喜欢的,就出千给他个教训。”他感叹道:“郑老板真的很疼你啊,不过以前的选手都那么菜吗?被你这么一吓就挥失常?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真是太差。”
郑太保持冷静的表情,只是目光有刹那慌乱。
方大海在听到郝萌说“落汗”的时候就猛地看向郑宏义,郑宏义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假寐的眼睛,紧紧盯着郝萌。
“二人麻将不能用机器,方便码牌的时候做记号。不过不好意思,恰好我也会,我把记号抹去了。”郝萌抱歉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但是我不得不说,郑老板,你真的很多年没有在雀坛混了,落汗这种办法,十几年前就不用了。我说,还是要随时更新一下现在的技术。活到老学到老嘛。”他语重心长的劝慰。
“你闭嘴!”郑太一下子站起身,因为凳子太高,跳下去的时候差点摔着。
郝萌摸到新牌,还没拿出来看,手指在牌面上一摸,就笑了,他道:“不想输给别人,提高老师的门槛要求,这么做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从一开始你们的方向就错了。二人麻将讲究的是最先胡牌为胜,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新摸的一张牌翻转过来,笑道:“不好意思,我胡了。”
那是一个“三万”。
“怎么可能?”郑太一下子看向郝萌,大声质问:“你不是十三幺吗?怎么能和三万?”
郝萌耸了耸肩:“我只是想做十三幺,又没说一定会做成。而且我不是说了吗,二人麻将,谁先胡牌谁就赢,做大做小对我有区别吗?没有吧。”
他把面前的牌墙推倒,屋里人看的清楚,那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只一番的缺一门而已。
“你使诈!你骗人!”郑太气的脸色涨红,跳起来怒斥。
“兵不厌诈,”郝萌微笑:“小朋友,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这是麻雀的基本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