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的双眸滑落酸涩的泪水,如果可以,他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六人小队,执行无数次的边境任务,与南越国的特种部队作战,在和平年代的背景下,上演着没有哨烟的真实战争。
而在前一刻,他们六人小队将永远失去一位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缘关系的兄弟。
“任务结束,收队返过驻地。”
唐浩收回战术动作,把脸转向一边,不愿意战友看到泪水滑落的一面,手指一勾,用力一拉,钢丝另一头钻孔下的弹头一扯,被拉了回来,很快就被回收,国碑丛林再一次恢复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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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唐浩,血刃突击队队长,军衔少校,因违反战场杀虏条例,开除军籍。”
一个中年人,肩上杠着一颗金色的五角星,是将军无疑,颤抖的双手拿着上级处理决定,声音坚决中不乏深深的无奈之感,稍歇片刻,沉重的声音再一次从口中说出:“这样也好.回归正常生活吧。”
“另外,我给你安排了婚事,在我收养你的时候就给你订下的,是娃娃亲,对方是我一个战友的女儿,跟你同岁,都是十八岁,现在就读S市溪西中学高三(3)班,再有一个学期就参加高考。”
“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去S市溪西中学读书,跟你老婆读同班,明年考大学.大学毕业后结婚。”
中年少将语态充满复杂神色,有释然,有浓浓的不舍:“走吧,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你的挡案还有所有东西,我都放在档案袋里,现在,马上给我滚,不要回来了。”
“唰!”
一个郑重的军礼,唐浩早已泪流满面,他不想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不想离开部队,可从他端起枪扫射五个投降的南越特种军人那一刻开始,结局早就注定。不再吱一声,双腿下跪,磕三个响头,报答中年少将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头也不回的拿过档案袋,带着决别迈步离开办公室。
“等等。”
中年少将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子弹钻孔怎么做的会.教下去,指不定下一次还能用上。”
唐浩顿了顿脚,脸色大变,狙杀出国碑的敌人,不仅仅是犯了战场条例,还有军法,严重的话会引起外交混乱。
然而,他自制的方法却能避免,全因在弹头钻一个小孔,穿上一条钢丝,当子弹射中敌人之后,可以把弹头收回来,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他越过国碑杀人,自然不会引起外交矛盾。
这不过是他平常自制的小玩意,不料在重要关头用上。
无怨无悔,只要可以帮战友报仇。
“砰!”
大门关上,很重很重,带起一阵灰尘。
“砰!”
中年少将隔了大概有大秒钟,大巴掌拍在办公室上,荡起桌上文件跳动,足以见得,他的力道何其之大:“该死的,不就是杀几个俘虏么?至于这样吗?”
条例就是条例,特别是战场条例,不得不遵。
所谓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如若不遵守这些,整个军队系统都乱套,更何况是在和平年代的暗战背景下。
另一边,唐浩背上背包,没有一个人送行,默默的离开,但他知道,在远处,战友正注视着他,抹着眼泪朝他敬军礼,这是最后的军礼,是送别的军礼,是缅怀过去,缅甸曾经在一起战斗的日子。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唐浩已经不是血刃突击队的队长,不再是军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唐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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