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麟说道:“侯爷,有句话说了您不要见怪,大军调动换防,这属于您的正常事务,属下不敢多嘴,可是,和清军开战这么大的事情,您不知会兵部一声,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还有,属下身为辽东的前线监军,希望侯爷以后做什么决定,能顺便告知一句,朝廷问起来属下也能回答,请侯爷体谅我们的难处。”
这是要得寸进尺了,俞燕飞最喜欢这种情节,他早就算计好了对手的思路,一步步把他们带到了沟里,淹不死你也得呛死你,不杀死你也得吓死你!
他恍然大悟似得说道:“哎呀,我还真忘记你们的身份了,前线监军,顾名思义自然是要到前线,很好,为了你们能够恪尽职守,本座必须成全你们,吴槐,你派一队人今天晚上护送两位监军随同大军出发,到义州城大营专门设立监军大帐,不得有误!”
看到俞燕飞的表情,洪承畴等人就知道这两个货要栽到坑里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老老实实的待在锦洲城,等大胜了清军之后,少不了一份功劳,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
他们一直都在京城作威作福的,哪里见识过老板的手段,这是让他们有苦说不出,前线监军不到前线,这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没看到两人面如土色吗?
张若麟和马绍愉一听俞燕飞要安排他们随军到前线,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这位侯爷的心思也太狠毒了吧?
战场那是什么地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不是自己去找死吗,祖宗啊,你不坑我们一把会死是吗?可问题是,人家这个话站在了道理上,想说不去那总的有个合理的借口。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然张若麟唱了白脸,那马绍愉就得唱红脸,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特别是洪承畴等人的表情,就像是看死人一般,慌忙说道:“侯爷,卑职和张郎中刚到辽东,对这里特别是两军如今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今天晚上就随着大军开拔到前线,恐怕也难以胜任,请侯爷多宽限些时日,卑职一定赶到前线效命。”
俞燕飞就是担心两个人在后方捣乱,所以才要把他们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他很明白陈新甲的想法,是要采取这种方式,夺回兵部对军队的控制权,以此谋求更大的利益。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辽东的军饷费用!
而最让他苦恼的是,崇祯皇帝生性多疑,明显的是对自己不太放心,竟然支持了这种自乱阵脚的行为,昏庸的一塌糊涂,仗还没开打,自己先给将领们下绊子,这货也是该死!
虽然孙传庭和洪承畴都是自己的人,曹变蛟等人也积极的向自己靠拢,但现在辽东军队还没有完全掌控在手里,兵部的影响力和威慑力不容忽视,那些总兵们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未必会站在自己一边,忠君爱国是军人的本分,只要崇祯皇帝没有挂掉,他们就不想背上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声,名不正则言不顺呐!
俞燕飞更不敢忘记有一个更麻烦的监军太监高起潜,也在锦洲城,这两方要是联合起来搅局,那可是极大的祸患。
所以,听出两人怕死畏战,不想去前线,他摇了摇头说道:“锦洲是此次大战的最终目标,短时间内清军不会发动进攻,你们留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必须跟着本座到义州,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军令如山,违抗的后果你们想必都清楚。”
然后说道:“另外,高公公身为司礼监的监军太监,也不能留在锦洲城,更不能去宁远做壁上观,皇太极的战术是想围点打援,而这个点就是松山城,我会即刻派人通知他,立刻起程到松山城参加战事,我的要求很简单,人在城在人亡城亡!时值最危险的时候,头可断血可流,辽东寸土不能丢失,胆敢砌战畏战心生逃意者,无论官职大小,授权锦衣卫督战队当场予以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