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斯特勒:不,我要的价是为了我终生求艺所得的知识。
总之,这件诽谤案,最后惠斯特勒赢了,他获得了名誉损失费——四分之一便士,而不菲的官司费却让惠斯特勒破产了,他的房子和作品等等全部被拍卖,而且再也没有人来买他的画了。
所以,可以这样说,惠斯特勒赢得了官司,但却输掉了生活,不过历史最终让我们记住了这个伟大的画家,而不管是罗斯金也好,霍尔珂爵士也好,因为他们和惠斯特勒的人生产生了交集,历史也把不那么光彩的一小笔留给了他们。
秦起前段时间在安美的时候开始了泼墨泼彩的尝试,所以对于眼下这种置力于色彩的画作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不过毕竟是陪着安以晴一起,所以他也不好用“回照”细看,要是那样的话,他到时在一幅画作前就呆个小半小时,那也太冷落人了。
从《黑色与金色的夜曲》走开后,两人再在四楼呆了呆,便往楼下走去。
三楼是亚洲和大洋洲美术作品展,其中有不少来自中国、印度、日本的陶瓷、雕塑、绘画,秦起倒觉得亲切很多,就是安以晴,也明显变得感兴趣很多,对着其中的一些雕塑作品,看得相当专注。
不过秦起最感兴趣的,还是一楼土著居民的传统艺术,一些古老的乐器和一些构图极其简单的织物引起了秦起极大的兴趣,在观看的过程中,秦起就在想着,自己能不能在国画中引入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绘画元素呢?
从新南威尔士美术馆回来、坐到宿舍里的画架前时,秦起还在想这个问题,而他的笔下,也慢慢呈现出了一些非常简洁的线条和图案,这些线条和图案更多的是具备一种装饰的趣味,像在这一点上,田咏怀便做过很多尝试,他的水彩也是以极富装饰性这一点而为人所辨识。
秦起尝试到后面,便尝试着能不能用一些色块来表现某种情感符号和装饰意味,这也让他的画作在不知不觉间像着惠斯特勒《黑色与金色的夜曲:坠下的烟花》这样的表现形式靠近,而在这过程中,秦起发现色彩确实如野兽派画家马蒂斯等人所宣称的——它有一种单纯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构筑世界。
几个小时里,秦起便沉浸在对色彩的尝试中,席方、方选等人回来后,他也没太留意,而宿舍的另一个成员,叫赵金城的一个很实诚的男生,给宿舍成员带回了几杯椰汁,记得最初的时候,秦起知道此“金城”不是彼“精诚”后,心里都在腹诽着,他老爸老妈是希望自己儿子多有钱。
“秦起,你这个色彩,太没冲击力了。”方选往秦起的画架后一站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也是,秦起主要用的是黑、青等冷色调,与方选现在尝试的大红大黄等的热烈色调确实今世得很,现在方选的第二幅大作已经出笼了,这次看上去不是打烂了的番茄,而是打烂了的番茄酱了,让室友三都佩服不已。
方选看不中他的冷色调,秦起直接无视掉,倒是席方笑着说道:“我们宿舍里有一个方选这样玩色彩就够可以的了,秦起你再这样,可是让人没法活了。”
秦起也就笑着说道:“我最多走向抽象派,再怎么也不会成为野兽派的。”
“抽象派,好吧,比野兽派强就些,也不知你学国画的一个人,在这上面这么费力鼓捣干什么,不管你和方选了,你俩爱成为什么成为什么。”席方丢下这句话后,就跑到自己床上去了。
秦起则继续自己的色彩之旅,方选大概看秦起鼓捣手彩看得手痒,当下也在他的画架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