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我听妈妈说,我爸爸这次回来,生意有点不顺。”安以晴忽然说道。
“啊?是怎么一回事?”秦起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爸生意上的事,会和姐姐商量,不过他不会和我说。”安以晴说道。
“那你爸爸比较疼你,烦心的事情不拿来打扰你。”秦起笑着说道,不过在心里,秦起是嘀咕着:像你这样呆呆怔怔的性格,你爸爸要和你说生意上的事,那大概也是因为他脑袋锈住了。
两人吃完早餐后,秦起带着安以晴,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郊外,因为街道比城里的宽阔很多,秦起开得也比之前顺溜很多。
接下来的一周里,秦起都在熟悉着他的新车,他自己在安美和家里的往返,骨朵儿的上学下学,现在都由秦起开车解决,就是去安以期的公寓、许清影的画廊那里也比以前勤快了不少,毕竟有了车子之后,这种事情变得方便很多。
潘琪今天回到了央美,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期的央美画报登的并不是央美学子的作品,而是所谓的“国庆献礼作品精粹”,本来看了这标题潘琪就想把画报丢到一边,不过一个画者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起?安美?不会是自己回安市后见到的那个男生吧?他的画当时自己也看了,确实基础不错。
潘琪在这里发怔,秦起还真是有了那么点小烦恼,烦恼就是他这两三天里接到了好几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无不都是想求秦起仿一幅张大千的作品,以至于秦起放下电话后都在嘀咕:自己的仿作有这么像么?就是自己,觉得离张大千的笔墨还差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秦起问了问此刻呆在他旁边的安以晴。
“这个,画画不是讲究传神么,我觉得阿起画得挺有张大千的神韵的。”安以晴很认真地说道。
秦起汗汗地听了,不过秦起自己也知道,之所以能达到现在“混淆视听”的效果,主要地还是在“回照”里秦起对张大千的用笔用墨已经是非常熟悉了,虽然笔墨有不到的地方,不过至少差别不是太大。
就是严川,这几天也不不动辄就把秦起叫了起来了,遇到有那么点“深度”的问题,他才会把秦起叫上来问一问。
总之,秦起对他的怨念,是不减反深。
因为国庆献礼入选的几幅作品,除了在央美这样的国内重点美校的刊物上刊行,就是《现代美术》这样的国家级画刊,也在杂志的末尾几页中有刊登这一组作品,所以秦起同着他的仿《晴麓横云》也出现在了美术圈里的人眼中,不过同美美的情形类似,秦起《晴麓横云》的入选,引来了一股不小的争议声,就是国内的艺术界,也掀起了一股——艺术是坚持创新重要?还是继承传统重要?——这样的命题。
虽然这样的命题一点新颖性都没有,很多撰文的评论家也纯是因稿费而出发,不过引起这个命题的始作俑者秦起,还是小小地出了一把风头。
安美画刊的主编倪奇今天找到了他,这是安美在安美画报之外,国内真正有影响力的杂志,其作品面向的也不是安美校内,而是整个的国内艺术品市场,所以份量相对于安美画报来说,那真是不在一个台阶上。
秦起对于倪奇找到自己,还是相当意外的。
“秦起对吧,认识一下,我叫倪奇,安美画刊的主编。”这是倪奇的开场白,倪奇这人,既瘦且高,倒有点瘦骨清风的感觉。
秦起对他的印象不坏,回了一句“久仰大名”后,便问倪奇找自己有什么事。
“我看了你的那幅《晴麓横云》仿作,也看了你在安美后的一些作品,包括新南威尔士美术学院艺术节上的那幅《夜色灯影下的悉尼》,说实话,我觉得你的绘画很有想法。”倪奇推了推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