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这次把你约出来,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的,”早餐吃到一半,石启方也就开口了。
“石校长,请说。”秦起开口道,对于石启方这个人,秦起的观感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些年来,安美进行的美术教育改革就是在他掌管安美的时候进行的,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和不如人意的地方,不过大方向上倒是取得了一些成绩,比如在国画上,便把笔墨重新确定为了第一要素,虽然在短时间内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效果,但对于国画教学的导向无疑起了一个非常正向的作用。
“阿起,如果我邀请你做安美的客座教授,你有没有兴趣?”石启开口的这一句话,让秦起很是怔了一下,客座教授,这个东西太高端了点吧?所以秦起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做不来。
石启方见秦起是怕自己做不来,而不是不想做,当下就鼓动起了三寸之舌,说道:“阿起,这个你一点不用担心,以你现在悉尼、威尼斯两大艺术节得奖的身份,这个客座教授是完全当得起的,一般地,你也只需要在自己方便的时候,不定期地给学生们讲点自己的创作经验,如果能够再做一点现场演示,那就更好了。”石启方说道。
“石校长,说实话,就是定不定居于国内这个事,我现在都还没想好呢!”秦起说道。
“定不定居于国内有什么关系?我听你老师秦逸风说,你住在悉尼的那些年里,也没少往国内跑,就是你老师秦逸风,他现在不也是安美的名誉教授,对于这个事情,他是很支持的,本来我是想让他和你先说一说的,不过秦逸风说了,他不好掺合进你的事……”石启方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番话,近乎就是对着秦起做报告了,那一大杯饮料,也被他喝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感到石启方是真的很诚意在邀请自己做这个客座教授,秦起头脑一热也就答应了,虽然石启方也拿出了一份协议,把客座教授的“好处”给秦起指了指,不过秦起做这个事情还真不是为了“好处”去的,这里面的原因:一来,秦起中途辍学,没有圆掉的大学生活在秦起心里还是有点小遗憾的,另外就是,秦起内心里还是真的很喜欢大学里的氛围的,不说其他,看着那些和自己一样对绘画充满渴望的脸,秦起便觉得这里面有一种昂扬的活力。
和石启方告别后,秦起便再次返身回了安美小区,因为石启方希望秦起能在这一段时间里安排一场讲座,所以一路上他在想着讲座的主题。
秦起现在的画作,有那么点“性灵”的味道,以前在悉尼时创作的一些作品,也曾被人冠以“性灵”的名字,不过“性灵”这个东西,虽然产生的时间可谓是相当久远,但作为一个学说性的东西,最开始是出现在诗歌界,它是一种倡导“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诗歌创作理念,以清代袁枚倡导最力。在清代前期,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为那个时期的四大诗歌理论派别。
但这个东西放到画论中,也很有那么点“模而糊之”的味道,因为“性灵”本身就相当“唯心”,唯心的东西多半飘忽不可寻,所以如何在绘画中明确地定义它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回到家中后,秦起就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想着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了,那对于光色社团和清影阁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虽然秦起在光色社团中空缺了那么三年时间,但光色社团和清影阁最有竞争力的还是自己,如果光色社团和清影阁最后能确定以自己画风为准向的话,那对于光色社团和清影阁的宣传无疑是非常有帮助的,而清影阁能不能因此站到国内的顶尖画廊之列,多半依靠的便是此了。
三天之后,秦起站到了安美的讲堂上,他这次是想把自己一路走来的创作过程,通过边讲边画的形式,介绍给安美的学生,其中最后一个主题便是他这些天里思考的性灵。
来听讲座的学生非常多,本来给秦起安排的是那种能容纳三百多人的大讲堂,不过远远没到能够容纳的地步,所以最后,秦起的讲座被安排在了可容纳一千余人的大礼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