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圆满,让秦起的双脚停了下来,事实上一路走来,像色岗这样的地方不少,不过因为在之前的心境中,秦起眼里想装下更大的世界,所以并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而现在,秦起更愿享受这种与世界静静相处的状态。
在色岗的日子里,秦起画画并不是那么频繁,基本上也就保持着一天一幅的速度,而且这两年以来的大部分作品,秦起都保持了随画随毁的状态,而市场上也没有再出现秦起的任何作品。
事实上,在色岗的当地藏民,除了知道这个年轻人喜欢画画外,对秦起外界的名声可以说是一点不知,秦起也乐得自己完全透明起来。
这样下来,生活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平静了,秦起和安以晴每天过着看看太阳、看看月亮的日子。
而秦起的画技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也在缓慢地增长着,不过依然一直停留在妙品之境。对于这一点,秦起倒也没太烦恼,毕竟画史中,达到能品的就大致能在当朝画史中留名了,妙品者,则可以跨朝跨代,至于神品,也只有吴道子等少少几个封圣者,所以秦起也没期望着自己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在画品上有个突然,不过在画技的纯熟和对不同物像的表现上,秦起依然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现在秦起笔下的东西,便真的可以用那个“生气流转”四字来形容了。
也就是说,秦起现在画的东西,扑面就能让人感到一种活泼泼的意韵,就仿佛眼前的一山一水,都有灵气似的。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秦起以前的作品,虽然也很生动,但这种生动里还是少了贴近泥土的那种来自大自然的切切实实的味道,如果真要拿来类比的话,秦起现在的画作有了齐白石四五十岁时画虾的味道,虽然离他六十几岁画虾大成时的功力还差了那么一些,但在生动自然这一点上,秦起已经走了很远的一段路。
“以晴,晚上村子里来了一批登山运动员。”在租房里的时候,秦起对安以晴说道。
“啊?登山么,可这里好像没什么好高的山哪。”安以晴说道。
“他们要登的是珠穆琅玛,色岗只是他们经过的地方。”秦起说道。
“阿起,你也想去登珠穆琅玛么?”安以晴问道。
“有点动心。”秦起说道,很早以前,秦起便和安以晴有南极之行的计划,只是那时因为旅行的时间不多,才取消了这个行程,珠穆琅玛对秦起来说,也算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南极”了。
“可登珠穆琅玛,不是想登就能登上去的啊。”难得地,安以晴对秦起的这次登山之行提出了异议,这也不难理解,珠穆琅玛相对于南极来说,难度和危险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毕竟南极虽远,但除了要穿暖和点之外,其它就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了,珠穆朗玛不说高原反应,单雪崩等等的意外就让人有点嘀咕了,这么些年来,在珠穆琅玛折掉的登山队每年都有报告,就说最近的尼泊尔地震,也让几支珠穆琅玛登山队殃及了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