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是个呆子男人啊!
林园无语,可看到后面的落款日期时,林园微怔,这封信,早于陆大娘的信寄出来的?
陆子翊先想到给她写信,再想到给陆大娘子写信,林园决定,原谅那呆子男了。
林园将信放进自己卧房里的箱子里,这时,她不经意看到了那个装有首饰的红漆小木匣。
那是陆子翊送给她的。
林园打开匣子,拿出一只发钗来看,发钗十分的精美别致。
一个粗汉子,居然会挑这么好看的首饰,林园忍不住一笑。
。
今天是端午,林志的学堂里放一天假。
林家三姐弟在林大娘子的带领下,打扫屋子,洒雄黄,燃艾草。
林大柱在床上躺不住,想坐在院子里看着家里人忙过节的事。
一个手脚健全的人,忽然不能走了,心中难免失落,林园便扶着林大柱走到后门处坐着休息。
虽然家里的条件还是差,但就着自家的几样蔬菜野菜,依旧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尤其是一盘绿豆芽拌韭菜,十分的抢手,林翠和林志,吃的饭,比平都多了一碗。
林大柱更是赞不绝口。
林大娘子叹道,“好吃是好吃,但卖得太贵了。”
林园笑道,“咱们自己也可以做呀。”
林大娘惊讶问道,“自家做?我们都不会呀。”
“我会,我来做!”林园笑道。
说干就干,林园匆匆吃完,在厨房里翻出了前一年留下的绿豆。
她寻了个旧木盆,将半斤绿豆泡了起来。
林大娘子好奇问道,“就这样可以了?”
林园说道,“泡到天黑时,再倒进一个筛子里,将筛子放在一个装水的盆里,上面盖着湿布,这样的天气,三天就可以吃了。”
大家听着林园描述怎样发豆芽,都十分的期待。
吃罢午饭后,林园又赶往陆家,去看陆大娘子。
虽然林园对陆大娘子的口音,和认识字的事情,十分的好奇,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问,只说了陆子翊也写了信给她的事。
陆大娘子笑道,“我还怪他来着呢,写信只写给我,不写给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原来是你的那封信,收迟了。”
娘两个正说话,窜门回来的陆子燕走来说道,“园子姐,林大叔的脚怎么啦,好些了吗?我去香儿家玩的时候,秀水村的胡大夫给她家大哥正看病,胡大夫说林大叔的脚受了伤,刚从你家过来。”
“你爹的脚出事了?昨日个他路过这里时,不是好好的吗?”陆大娘子惊讶地问着林园。
林园心说,这真是个多嘴的胡大夫,这么点儿事,也要跟陆子燕说。
她便笑道,“没多大的伤呢,被一只钉耙扎伤了脚而已。”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陆大娘子喜欢起了林园,对林园家里的事情,也十分的关心起来。
林园无法,只得将昨天离开陆家后,林大柱的脚被扎伤的事,对陆大娘子说了。
陆大娘子目光凝重,“阿园,每个铁匠打铁的手法是不一样的,你拿着那只钉耙去各个铁匠铺子里问问,一问就能知道,那只旧钉耙,是谁家的。”
林园正为不知从哪里打听钉耙的事,而发愁时,听陆大娘子这么说,心中豁然开朗。
“谢谢陆大娘提醒,我马上去打听。”
离开陆家后,林园回到家里,拿着那只旧钉耙,就去村里的铁匠铺子里打听。
秀水村的铁匠说,从不打三齿钉耙,他只打四齿的钉耙,说四屋台村的铁匠才打三齿钉耙。
四屋台村离秀水村只有三里来路。
是林老太的娘家。
林园拿着钉耙,又去了四屋台村。
打铁的汉子拿起钉耙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不是陈家的钉耙吗?前年拿到我这里来修过。”
林园眨着眼,“大伯,哪个陈家啊?”
“就是东头山坡上的那家呀,门前门后都种着枣树的那家,家里有个老姑太太嫁到秀水村的便是。”
原来是那家……
林园心中冷笑,这不就是林老太的娘家么!
“大伯,你可认得准不?你咋知道,这钉耙一定是那家的?”林园担心这铁匠认错,再三问道。
铁匠轻哼,“我当然认得了,这把钉耙装木头杆的地方坏掉了,我给修好了之后,他们家赖着不给钱,一共欠了二十文!三年都没还!明明是有人故意翘坏的,可那家不讲理,非说我打薄了是质量不好才坏的,这都用了十年了赖着说质量不好,你说好笑不好笑?也就他一家!”
林老太天生小气刻薄,她娘家的弟弟也一样,那钱是能赖一个是一个。
林园道了谢,又匆匆赶回家里,将打听的事情,对林大柱说了。
林大柱惊讶道,“园子,不可能是你奶奶,更不可能是春生。”
林园冷笑道,“爹,今天一早,我看见春生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家秧田边上瞧着什么,样子十分的可疑,他是不是在钉耙?还有这钉耙,是舅公家里的,奶奶人舅公家拿来给了二房,也是情理之中。”
可林大柱还是说道,“就算是你奶奶从舅公家拿的,也没个证据,说是她或是春生丢的呀,许是贼子偷了去,觉得是个坏的,丢在那里呢?”
林园气息一沉,林大柱咋这么老实?
谁会丢在他们家的秧田里哟?
这年代,铁哭贵得不得了,买把新的钉耙要二百来文,坏掉时大家都是修一修,一用用几代人,就算是修不起来的那种,也会将废品卖给打铁的,得个几文钱,也不会白白丢掉。
“爹,究竟是不是他们丢的,您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容林大柱反驳,林园借来了马车,扶着林大柱坐上去,将车赶往二房。
林大柱是个老实人,只说道,“园子,一会儿好好说话,别吵起来。”
林园点头,“晓得了爹,我不吵架。”她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