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跃燃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瘫倒在地的她连站都已不能,两行鲜血汩汩从眼眶流下来!
苏婉儿啊得一声哭了出来,宋小宝连忙伸袖挡住她的眼:“不要看,没事的。”
直到此刻,朱平安似乎终于想通了,眼底的纠结之色一时尽去,几步来到王氏面前。
对面搀着潘氏的霍尘念明显摇晃了一下:“朱兄弟,你……”
朱平安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向王氏道:“夫人,你说这块玉是潘夫人给你的?”
已经没了半点生机的王氏,在看到朱平安的时候,死鱼一样的眼睛多了一分生气,气若游丝道:“是!就是她给我的。”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被儿子护在身后的潘氏好象余悸末消,依旧木头一样的站着,不言不动,象死了一样。
周县令:“潘氏,王氏指证你,你可有话说?”
“不****母亲的事!”潘氏还没有说话,霍尘意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大人,白线虫是我下的,不****母亲的事。”
众人一齐大哗,周县令也惊得了一跳,只有朱平安眼神黯淡。
潘尘意说的那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真正意思,他已经完全懂了。
潘氏如梦初醒,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意儿,你疯了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你有什么相干?”
潘尘意脸色苍白,回头向着她的母亲惨笑道:“母亲,我做的事当然由我承担。”转头向周县令一笑:“大人,我的书房内还有一块虿玉,与这个是一对,请拿来一对便知。”
周县令黑着脸一挥手,衙役飞一样的出来了,一会带着一个盒子回来了。
没人懂这个玩意,周县令黑着脸递给宋小宝看。
宋小宝点点头:“不错,虿玉确是阴阳成双。”
到了这个地步,物证事实俱在,真凶居然是这个文雅翩翩的二公子,这个结果惊爆了旁观众人一地眼球。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审到现在一路奇情迭爆,惊心动魄,就算与洗冤录上记录的诸多大案奇案相比也毫不逊色。
周县令沉默无语,“霍尘意,你为何要这样做?”
霍尘意微笑:“敢问大人是嫡出还是庶出?”
周县令愣了一下,他已经明白了霍尘意的意思:“你……”
霍尘意苦笑一声,低低道:“不错,我是庶出,就因是我是姨娘养的,所以我无论再努力多少,再拚命读书求上进,他们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我的母亲更因为我受尽屈辱……”说着伸手一指王氏:“你们看她现在很可怜是不是?”
霍尘意呵呵轻笑:“在我看来,她早就该死了!”
“我能活到现在,真是九死一生!是吧,母亲?”
这一声母亲是冲着王氏叫的,瘫在地上的王氏抽搐了几下,狠狠的看着他,挫牙咯咯有声:“贱种,早知你这么坏,我早该了结了你的。”
“呵呵……”霍尘意失笑:“你让我活下来?您可真逗!“
王氏狠狠的看着他,呼呼的喘着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大白。
一直沉默中的潘氏忽然尖叫一声:“不是他,是我,是我干的!”
朱平安闭上了眼,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
看来这个案子不折个高潮迭起是不算完了,这霍家真是人杰地灵,所有主角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周县令觉得自已审过这一案后必定会少活十年,气急败坏的一拍惊堂木:“又怎么啦!”
潘氏一步步走上前,一把拉起潘尘意,一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狠狠瞪着他:“我做的事,为什么要你来承担!”
霍尘意一直平静脸上第一次露出仓惶神色:“母亲,你……”他的话没有说完,潘氏已经重重摔开了他的手,“闭嘴,你以为我费心做了这么多,要的结果就是看着你替我顶罪,替我去死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滚一边去。”
潘氏转身周县令,笑出一口白牙发出瘆人的光:“大人,白线蛊是我下的,与我儿子没有相干!那块玉是也是他从我那里偷走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将带有虫卵的玉交给王氏,看着她亲手挂在她的宝贝身上,哈哈,我真是开心极啦!”
周县令真是够了,妈蛋的,这一出接一出还有完没完了!
“他说是他,你说是你,拿出证据来,不要再挑战本官的耐心!”周县令终于破功暴走了。
霍尘意还想再说什么,潘氏横了他一眼,冷冷的象冰。
他的嘴张了一半就没有了声音。
忽然哧啦一声脆响!
观看人群在静了片刻之后,齐齐发出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