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功夫,他们跟着朱平安来到了工房,推开门,朱平安一马当先:“各位请进,位远来是客,可以随便看,如果有喜欢的,可以挑一件留个念想。”
一件件堪称精美绝伦的器具看得三人眼花缭乱,罗卜茨挑了一件红木刻屏;卡哇阿果格里勒挑了一件漆器,而乌洛夫一直板着脸,眼光却毒得厉害,挑了一枚玉石印章。
“殿下真是太慷慨了,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国宝啊。”卡哇阿果格里勒丝毫不吝惜自已学到所有赞美之辞,拿着手中雕镂得栩栩如生的漆盒爱不释手。
朱平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当然是国宝,就二位手中的东西,任何一件都可值白银千两。就这样,还是有价无市。”
卡哇阿果格里勒:“值,绝对值。”
“三位先别急着夸奖,这些东西虽然精美,但不算稀罕——”朱平安恰到好处顿了一下,有些神秘的放低了声音:“这里有一样东西,你们绝对见所末见三位算是有眼福了,来看看吧。”
三人一听,顿时心痒难搔,恨不能马上就看到。
朱平安伸手一拍:“抬出来。”
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抬着一个东西进来,小心翼翼的放下。
外头蒙着的红绸就象一团火,烧得三个人眼睛都快红了。
先前看到的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么个大家伙,又是什么东西呢?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好奇到快不行了。
罗卜茨忍不住:“殿下,能让我们看一下么?”
朱平安笑道:“当然可以。”
当红绸揭下的那一刻,三人一齐低低咝了一口气——
可以确定是一个家俱,却又同他们见过的所有的家具不一样。
它就放在里,象椅子又不大象椅子。
三人可以拍着良心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手工精细的裁切雕刻,如此精致绝伦的轮廓线条——种种细节由小见大,无一不在展现出一贯的东方神韵,华贵而优雅,庄重而精致。
明明只是一件东西,静静的放在那里,却象极了一个绰约绝世美女,无穷魅力光茫四射,足以让见到她的任何人心乱神迷,难以抵挡。
“可以上去坐坐试试,给个意见先。”
当他们战战兢兢的坐上去之后,三人瞬间一齐瞪大了眼,特么的这绵软舒服的感觉是什么?
三人一齐把眼移向朱平安,可怜巴巴的求告知。
朱平安:“这是我们陛下亲手设计做出的平安椅,集雍容大气居家实用为一体,三位说下感想?”
乌洛夫直接了当:“殿下,我可以换下么,我不要这个印章了,我想要这个。”
罗卜茨和卡哇阿果格里勒不高兴了:“殿下,我们也要换。”
朱平安笑容不减,心道:你们想得美!
“你们手中挑出这些东西都是万中无一的珍品,论价值平安椅远远不能和它们相比。”
罗卜茨眼中都快放出光来了:“殿下说错啦,在我看来,这个平安椅的价值远在那些东西之上。”
朱平安笑吟吟的坐了下来:“愿闻其详。”
罗卜茨:“这个平安椅异常舒服和美观,如果推广生产出来,可以断定一点,我国贵族们一定会大为追捧!”
其余两个人一齐猛点头,做为一国之使,如果连这点眼光见识都没有,那就别混了。
朱平安冲他一伸大拇指:“贵使一眼看到商机,我挺佩服的。”
罗卜茨笑得都看不见眼了:“我们大琉球国与好多国家都有生意往来,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精美的好东西。”
说完后,三人眼里火花四溅:“——殿下肯将它送给我们么?”
朱平安嗤得笑了一声,没说话。
乌洛夫眼睛转了几转:“殿下,我们买成不成?”
罗卜茨和卡哇阿果格里勒一齐犯点头:“对,我们买买买!”
朱平安哈哈一笑:“行啦三位,你们既然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开个价出来,还将图纸一并送上,省得你们拆来拆去费事如何?”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恍然大悟。
敢情这位殿下在这等着和他们做生意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三人也不客气了:“请殿下开个价吧。”
朱平安装着沉吟了一下:“这么着吧,一次性买断价,随随便便给个一百万两吧!”
三人差点没厥过去!
一百万两、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
乌洛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殿下真是开玩笑,这事就当没有吧。”
罗卜茨和卡哇阿果格里勒明显就是不差钱,不过同样觉得超出心理预期价位太多。
“一百万两很多么?这椅子在我们大明随随便便就可以卖上百两白银,这是可持续生产懂不懂?它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看出来?”朱平安开始冷笑:“它改变了人们从古到今坐息习惯,可以想见,它的出现必将会刮起一阵不可遏止的风暴,每个人将拥有它为荣!这是何等样大的商机,你们目光如此短视,为了区区一百万两,可知道拒绝了什么?”
“你们拒绝了一个可以改变历史的东西!拒绝一个源源万世的摇钱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朱平安一声比一声大,失望两个字已经从额头写到头盖骨上了,不加掩饰的眼神全部都是鄙夷。
连看不看脸红脖子粗的三使一眼,一挥手:“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