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薇薇……”
王开复也不再寄望他能回过神来了,所以直接开始传话:“她让我跟您说,她在外面等您,您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来。她说她相信您,相信您不是坏人。”
刚才拿到冉卓香的发卡时冷箫遇的眼泪还能屏住一点,没有完全流出来,但是现在他的眼泪已经成行了。他的脑子里顿时显现出那个爱哭又爱笑的漂亮女孩,纯洁无暇,完美无缺……
王开复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不过时间仓促他没有功夫等他恢复理智,于是他继续说道:“她还要对您说,您还欠她一个愿望,她要您现在就还她这个愿望。”
冷箫遇现在形同阶下囚,但是听到“愿望”二字,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男人的责任感让他对自己的承诺义无反顾:“愿望——什么愿望,我一定答应,我一定答应,你说,她要我满足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就是让您平平安安地出去。要是您不能实现,她就再也不理你了。”王开复说到这里不禁也有点为之动容。作为过来人,他当然明白这种“愿望”的游戏。但是就算从电影电视里他也没有听说过“愿望”的内容会是这样的。其实他完全理解,现在那位叫薇薇的姑娘为了皇子殿下,别说是愿望,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她都愿意。
冷箫遇已经泣不成声了,也许眼泪是对这个愿望的最好承诺。
王开复缓慢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纸袋,故意很慢,以便让看守的警卫看清楚,让他可以辨别是不是违禁品:“他还让我带了件东西给您。”
冷箫遇从纸袋里抽出一只百合花形的发卡,白色的,塑料的,虽然显现不出什么贵重的质地,但是做功很精美,花蕊里面还有细细的丝。冷箫遇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他意外地发现上面还有一根黑亮的头发,那是左雨薇拔发卡时太急不小心弄断的长发中的一截。他抚摸着,仿佛已经置手在她的脑后。他轻轻地向下捋去,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王开复不得不打断他:“其它没有什么了,我要走了。”
“请您告诉他”,从认识王开复这十几年里,冷箫遇这是第一次用上“您”这个称呼:“她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让她好好地照顾自己。没有人可以判决我是坏人,只有她可以。”
……
父女俩焦急地等着。尽管父亲知道这样的等待几乎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但就算用尽一生,只要能陪着爱女,他也不会寂寞。
王开复终于出来了。
左雨薇迅速地跑上前去:“他好吗,您把我的话告诉他了吗?他怎么回答的?我的发卡他收下了吗?他答应我的愿望了吗?……”在等待的过程中,左雨薇已经积聚了太多的问题,现在一古脑儿倒了出来。
“是的,你的话我都已经告诉他了。”王开复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下子回答完,她反而要失落空虚了。现在自己的话对她来说字字珠玑。
“他怎么说?”
“皇子殿下说你的愿望他一定答应,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来找你。他说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他还说请你相信他,没有人可以判决他是坏人,只有你可以。”
左雨薇早已放声大哭起来,她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自己跟他说话时老是发脾气,称呼他“坏蛋”,所以冷箫遇现在告诉她,只有自己可以叫他“坏蛋”,其他人不可以。他是想说自己这个好人愿意一直做她心目中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