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冷笑一声,道:“当时你伸手接过,金与石轻重有别,莫非辅国公乃三岁孩童不成!”
看着载澜仍是一副挖空心思找借口的模样,鹏又是一声厉喝:“撤他的座!”
“我乃钦差身份,谁敢无礼……”载澜话音未落,鹏身后早已有人抢上。
方超等人眼中只有国师,莫说你是个公爷,便是王爷也要拿下,王继生更是早把载澜与廷按恨的牙根痒痒,当即一把将载澜揪了起来,按到了地上。
此时沈家本却咳嗽一声,小声在鹏耳边道:“国师爷,他毕竟是钦差。”
鹏冷哼了一声,一句“钦差又如何”险些脱口而出,然毕竟穿越已颇有时日,素晓官场是非,加之沈家本实属好意,便生生忍住。
眼见载澜的威风彻底扫尽,鹏心下却也不想再甚,毕竟载澜乃皇亲宗室,钦差大臣,自己若是当场将其处置,难保太后与皇上心生隔阂,若因此而行掣肘之举,将极损大局。更何况,包衣奴才孝敬主子,在旗人眼中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且眼下中日之战尚未结束,大清党派林立,还需设法整合一致对外,便道:“载澜天津所为,待本国师返京禀明太后及皇上后,再行处置。还烦沈大人审理廷按一案,辅国公正可作见证。”
载澜闻言忽地眼中一亮,久历宦海如他,自是明白鹏话中深意,当下顺坡道:“回国师爷,这奴才欲行贿赂,下官可为见证……”
鹏不待他说完,又道:“既如此,你这奴才献金欲陷你不义,又该如何处置?”
载澜哪里还顾得了一个包衣奴才,当即斥责廷按道:“你这奴才,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当即刻收监,交沈大人审理。”
鹏用雷霆手段发作了载澜,在华军将士及支持新政的官员面前再树威望,然而载澜毕竟是宗室,鹏这一举却也得罪了不少满洲权贵,刚毅便首先跳了出来,而其身后尚有一批王公贝勒蠢蠢欲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鸿章与翁同龢的密函先后送至,孙家鼐与周馥等人也焦虑万分,齐至鹏之居所,商议对策。
“此物名为番茄,养生颇佳,乃本国师特意寻来,便请二位品尝。”哪料鹏依旧悠然。
孙家鼐与周馥哪有品味之心?坐定之后即开言。
“朝中上下,暗潮涌动,不可不防。”孙家鼐眉宇深锁,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直隶境内旗人纵然势衰,然潜力犹存,上达天听者不计其数,还需早日筹划对策。”周馥于光绪十四年因清赋局之事得罪直隶旗人,颇受牵连,是以更有所感。
鹏笑道:“此事本国师已然尽知,然皆不足虑,一则中日之战尚未休止,二则八旗新军组建未毕,此二者朝廷皆需有劳本国师及诸位,更何况——”
鹏语锋一转,又道:“本国师已然上书,一则为八旗新军组建已初见成效,特请朝廷委派亲王阅兵;二则请饷,便由本国师率麾下华军征伐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