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闻言,面容渐渐泛起光泽。
只闻鹏又道:“联峰山一战,正是你率部最先突破倭人之御,山海关大捷,武振,你功不可没。”
武振的面容再现激昂:“国师爷……”
这就是华军将士,皆以鹏之赞为最高尊荣!
鹏摆摆手,忽然提高声调,道:“你久随本国师,可曾听闻有人胆敢假传本国师之令?”
武振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嚅嗫着道:“不曾。”
鹏语速又变,道:“然则缘何你今番有此质疑?”
武振忽然抬起头来,道:“我几番随国师爷出生入死,从未让国师爷失望,裁军之意主官当不敢假传国师爷之意,然则恰好裁撤我部,不知国师爷可曾知晓?”
鹏笑了一笑,似在赞赏武振之风骨,然却颔首道:“此番裁撤之军士,饷银照旧,你之主官可有交代?”
武振梗梗脖颈,道:“小人非为饷银,乃为不能为国师爷效力……”
鹏摆摆手,打断了武振之言,道:“你之心思本国师已尽晓,却不知此番裁撤之人皆为本国师精选之人。”
武振霍地抬起头,愣愣地注视着他心目中的神圣。
鹏接着道:“现今华夏大地,民众四万万,然屡败与西方列强,乃因民智、民力皆未开化。本国师于治下广设学堂,是为提升民智,然军事之素养却需你这等能练兵者方可为之。”
鹏看看武振,又道:“今日你部暂行解散,”鹏特意强调了暂行二字,随即又道:“皆因你部军士皆为能战能训之精英!”
武振的身躯渐渐挺直,已不复初见鹏时之模样。
只闻鹏又道:“一名军士可带数十名预备役之民兵,待有战事,只需本国师振臂一呼,大军顷刻间便可云集,且人人皆是来之便能战。”话到此忽然戛然而止,鹏看看武振,微笑不语。
武振大悟道:“缘来如此,非为遣散,实乃另有安置……”
鹏微笑点头,只闻武振笑道:“然普通之军士练出一班人,重返国师爷麾下,岂不就是班长?”
鹏笑道:“终于明白矣,果然不负本国师所望。”
武振又道:“然则练出一排人,岂不便是排长?带出一连人,便是连长?那小人统率这许多人,又该是……”
鹏笑骂道:“无影之事便敢跟本国师讲价,滚回去,与部下讲明此理,莫要让本国师再费唇舌。”
武振一个军礼,转身步履如风。
一旁的周馥恍然:“原来国师爷是如此裁军法,委实高明。”
吴汝纶也道:“如此却是广撒良种,只待收获时日。”
鹏道:“如此,方为强军之基石。”
孙家鼐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忧色,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然则只怕朝中有人继续弹劾国师爷明为裁军,实则暗地培植私力,却不可不防。”
鹏点点头,道:“或有此险,然……”随即叹了口气,道:“为华夏苍生,也不得不如此。”
见三人脸色皆有凝重之态,又笑道:“却也无妨,清代之规,不得损失寸土。既然太后为难割地事宜,便由本国师为其背此黑锅,代其行此万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