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之军械当真一流,皆出自保定军械局么?”福岛安正心底忽然一阵震颤——对面这些杂乱之清军尚且如此难缠,若遇上那支战无不胜的华军,联军又能有几成胜算?
“侧翼迂回——”福岛安正牙关中迸出四个字。
这个极其简单的战术居然收到了奇效!
仅仅是一个大迂回,千余名日军便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清军几乎不设防的侧翼,腹背受敌的清军防线终告土崩瓦解。
保定府,鹏之居所。
玉烟小心地在一个衣包上打了个结,忽然问道:“姐姐,爷此番赴京,约需多少时日?”
杏儿手上也未停歇,随口道:“爷未言,我等女流自是更……”说着话,随手递给杏儿一件短衫,却忽见其眼圈微红,不由地住了口。
“你这妮子,是舍不得爷还是舍不得姐,此去又非不还,何必如此。”
玉烟小声嘀咕了一句,杏儿虽未听清,然还是隐约猜到其意,便又道:“爷不是有言么,若此时带你进京,不免荒废了学业,亦是为你这妮子着想。”
见玉烟仍是一副郁郁的模样,杏儿又道:“妹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何况是国师爷。总是碍着年龄尚幼,是以国师爷命你学业为重,待再过得两年,想承雨露那不是……”
说到此,杏儿先忍不住,抿嘴笑了。
“姐姐……”玉烟作势捏个粉拳,飞霞扑面,忙低头忙活,心里却似铺满了蜜糖。
杏儿还想再调侃几句,忽然自窗外看到容闳,便收住笑容,吩咐了玉烟一声,径去备茶。
“老财神怎地眉宇间隐含忧色?”鹏将容闳引到院落内林荫之处,就石凳而坐。
容闳自嘲道:“老夫只道喜怒可不行于色,不料仍被国师爷一语道中。”
随即又道:“京城分行近日业务甚隆,单只现银库存,便已超过三百万两,然此时京师局势着实不稳,可否将部分存银押运至保,以降风险?”
鹏略一沉吟,道:“沿途运输,势必耗费人物,京师银库有云坤在彼,当可固若金汤。更何况王士珍部旦夕可至京城,老财神大可放心。”
容闳点一点头,然目中忧色不减,又道:“京城乃数朝之都,古蕴甚浓,便是民间,古玩珍藏亦自颇丰,值此动荡之际,典当者众,深藏者亦有之。林瑜之意,可否增扩业务,于分行内另辟一库,专一储存古玩字画,为民众办理实物之储单。”
北京皇城,历时三朝,且此年代,造假者尚不成气候,自是真品多多,有利可图自不必说,作为穿越者的鹏,更有保护文物之意识,便道:“此事可行,唯有一节可虑,便是品鉴之道。”
保定学堂毕业者,理财当无妨,然却无文物鉴赏课!是以鹏有此一言,然容闳却早已胸有成竹,道:“京城当铺几乎尽数遭劫,可着林瑜礼聘业内知名朝奉……”
鹏一拍手,道:“此言大善,甚可以保定学堂之名,礼聘品格高尚者为教员,专一授课。”
见鹏甚许,容闳方自又道:“有一人,古玩鉴赏可称大家,似可用之,便是那大清户部尚书立山……”
鹏一怔,看看容闳:“原来老财神隐忧实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