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道:“茂华出京这几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晓。”
李茂道:“太子遭人暗算,中毒失声。”
李淳道:“若助太子登基,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李茂道:“一人之荣华富贵实在算不得什么。”
李纬道:“若助我等挫败奸人计谋,将来淄青可维持现状。”
李茂道:“大王再说一遍,风大,我没听真。”
李纬横了他一眼,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又说了一遍。
李茂道:“话虽如此,大王拿什么来担保呢。”
李纬霍然而起,厉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茂但笑不语。
李淳将兄弟按下,说道:“若顺利,当以王叔文为相,淄青不负朝廷,朝廷不负淄青。”
李茂道:“密州刺史李师道欲做淄青节度副使,殿下如何处置?”
李淳道:“那是淄青的家事,朝廷不会过问。”
李茂道:“韩弘屡次犯边,此人必须撤换。”
李淳道:“急切不行,三年后可以撤换。”
李茂道:“殿下还得出一纸手札,白纸黑字写明白,在位时不对河朔用兵。”
李纬拍案而起,喝道:“李茂,你欺人太甚。”
守护在门外的青墨、摩岢神通和李淳、李纬的贴身卫士一起往里闯。
李淳将众人轰出,不紧不慢道:“我殿下可对天盟誓。”
李茂点头,道:“大王要我怎么为朝廷出力。”
李淳道:“我要用你的耳目。”
李茂笑道:“就不用我的爪牙?”
李淳微笑道:“宫闱之事,你一个外臣不便干预。”
李茂微笑道:“有备无患。”
李淳凝眉思忖后,道:“那也好。”
入冬之后,长安城内暗流涌动,皇太子中风失声后,地位骤然变得微妙起来,而天子的身体则一日不如一日,忽有一日,中外隔绝,长安城内激流暗涌,各方势力加紧活动。
淄青驻上都进奏院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忙碌,各种消息满天飞,光鉴别真伪便要耗去许多精力。
这期间,身为淄青铜虎头驻长安的最高首领,李茂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清闲。
自被贬官后,李茂便搬出了进奏院,住进了平康里郑珠珠家。金主莅临,郑珠珠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奉承,她闭门谢客,专门服侍李茂一人。
这些日子李茂整日约一帮朋友在此饮酒作乐,通宵达旦,无休无止。
郑珠珠心里疑惑,李茂虽被罢官,手中权势不减反增,便是她这样的局外人也常听到李茂的大名。
而今整个长安城都快沸腾起来了,他是改性了,还是失权了,竟能如此安之若素。
郑珠珠弄不明白,也知过多参合这些事有弊无利,便装聋作哑不去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