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贤恨道:“中丞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设重兵伏击,竟说打错了人。”
李茂道:“这个的确是个误会,近来多有盗贼扮作官军侵袭城寨,前几日竟丧心病狂地打起了曹州的主意,为此我还特意出榜喻示各地小心戒备。对了,我还抄送了一份给贵军,将军难道没有收到吗?”
一句话说的方阳贤哑口无言,前两****确曾接到过这么一份知会,说曹州境内盗匪猖獗,假扮官军侵害百姓,希望驻军各部严加提防。
方阳贤看完便弃之一旁,每次用兵剿匪,总有一些不法之徒冒充官差趁火打劫,这种人尽皆知的事还需要你李茂来提醒我吗?
而今虽已看明白这是李茂预先设下的坑,人却已经掉下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茂令将所擒获的平卢军方阳贤部尽皆释放,拨给营房,竖起旗号,对外只称是友军来援。方阳贤无可奈何,也只好厚着脸皮做起了“友军”。
闻听方阳贤兵败,李师道气的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的是魏博竟会派精锐骑兵参战。
田季安既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曹州,想再收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师道耷拉着脑袋问李公度:“魏博参合进来,曹州怕是一时半会收不回来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李公度道:“方阳贤虽然兵败,却也进了曹州城。我们没败。”
李师道哼笑道:“让人缴了械,他也好意思自称友军,我若是他便拔剑自刎了。”
李公度道:“曹州这个局不能急,急则生变,拖上一拖,总会有效果的。”
一旁杨青果忽然插嘴道:“怕只怕李茂得陇望蜀,胃口越来越大。今日占据曹州,明日再占一州,这么蚕食下去,我淄青哪还有宁日?”
李公度道:“李茂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他的安东军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魏博骑兵虽然精锐,却也不可能长久呆在曹州不动。”
“等,那得等多久,天雄军若是不走,这曹州岂不就不要了?”
“不要了?曹州是淄青的属地,岂可拱手他人,要还是要的,只是急不得。目下最要紧的是要朝廷降下节旄,让节帅名正言顺地统领淄青十二州。”
“去了曹州哪还有十二州哟。”侍立阶下的毛雄忽然飘出一句。
李师道拍案大怒,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几时轮得到你来插嘴了?”毛雄大惊,伏地请罪,李师古余怒未消,又破口大骂道:“看看你举荐的都什么人,一天不到就把孤山镇弄丢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毛雄闻言大恐,伏地叩头请罪,头在青砖地上磕的流血,李师道方一挥手赶了出去。
杨青果见状,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李师道问李公度:“前番你说要敲打敲打李茂在朝中的靠山,而今是一败涂地,这步棋下一步怎么走,你总该有个交代吧。”
李公度捻须微笑道:“按定好的步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