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庆王因为夺嫡需要,真在寻求金人的帮助而主动选择了出卖鱼寒?这……除非庆王真是被驴踢了脑袋才会这样去做,因为整个计划一旦获得成功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庆王,他很容易就能因为获得孝宗皇帝的另眼相看。再说了,他若是有这种想法,还用得着傻不拉唧地做出这一系列欲盖弥彰的举动,来帮着鱼寒等人缩小的怀疑对象?
当然了,还有一个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是大金国的十九公主。毕竟以以琴心的能耐,若是想要知道大宋朝堂之上的秘密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而且她曾经吃过鱼寒的亏被暗地里算计过。所以她在获悉大宋正展开的弱金计划并加以破坏后,再联系上所有的手头质料应该很容易就把目光落点在某个混蛋身上。可问题是,她要是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还能不立即上报给完颜雍?
而一旦是让金国君臣知道了大宋在暗地里使这种损招,就算受到各种因素限制无法立即出兵南侵,但换做是吓唬吓唬望仙桥上的那位从而逼迫当今大宋官家把那个成天不干好事的混蛋给交出来,这事很难么?人家还用得着用这种幼稚的方式给出警告?
“不!这……这不可能……”随着被怀疑对象的逐一排除,剩下还有可能泄漏秘密的也就只剩下了那么两个。可只要一想到那两个人,无论是朱熹还是辛弃疾都感到了惊恐,以至于他们忍不住异口同声地表示出了反对,并竭力阻止鱼寒继续分析下去。因为那样的话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他们甚至是庆王都很有很可能是在被人当做弃子以换取……
“说实话,俺也不愿意去胡乱猜测。但除了这个可能以外,二位先生还能想出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以至于庆王殿下的行动即将功亏一篑,而俺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被人盯上的理由么?”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鱼寒必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家人的安全而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进行猜测。
“够了!孽障,汝……汝……”或是生气或是恐惧,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的朱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鱼寒说出那样话来,即便这个混蛋的分析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并且具有那种可能。
“小友切莫再胡思乱想,否则莫怪某……”还是那个惯用的称呼,却不再显得亲切,因为辛弃疾很清楚一旦那个猜测被说了出来,他多年的梦想将被无情地击碎。
“你们这是咋了?”本就不擅长跟人玩政治阴谋,再加上正在入城的那些北地弃民也需要有人去审查身份并做出安顿,翟崇俭倒是没功夫来参加这种胡乱猜疑的聚会。刚走进了衙门内堂,就差点被那种尴尬诡异的气氛给吓得退了回去。
“翟大哥,您咋回来了?”一个很难让人相信的推断,鱼寒手里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来加以证明,所以他此时也特别希望有人来打断自己的思绪。
“嗨!这不是刚才在城门口有人叫俺给你带封信过来么!”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个皱巴巴的信封递上前去,还不忘埋怨道:“俺说你们这是闲得没事做还是咋的?俺在前面都快忙晕了头,你们还有功夫在这里斗气?”
又是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开还是不开?鱼寒陷入了两难境地,已经没心情去和翟崇俭解释什么。
“拿来!”朱熹要用事实来推翻鱼寒所有的猜测,他要让这个即将背上忤逆大罪的混蛋知道所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而眼前这封信就很有可能是最有利的证据,颤抖着撕开了信封,最后他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惊恐吼声:“不!这不可能!”
“除李二公子者胡安虎!这……这……”又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辛弃疾如遭雷噬,无比茫然地跌坐在靠椅之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胡安虎是谁?”正所谓无知者无畏,鱼寒在听到这个替李家人解决了后顾之忧的陌生名字后只是感到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位当朝名士为何会被吓得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诸班值侍卫都尉!”同样是瘫坐在了靠椅上,仿佛是受到了严重打击的朱熹似有意是无心地轻轻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