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米看了他一眼：“是的，现在时间是二十八分钟，你又要第一个完成了，第二个还在三百米左右。”

李大洋想了想，再次问道：“只要不扔下自己的背包，在时间内完成就算合格，是吗？”费尔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的，不扔下背包，在一个小时内完成。”

李大洋点了点头，随后，他竟不再前行，反而向后游去，很多同学吃惊地望着他，已经放弃上岸的胖同学斯蒂芬森赶忙提醒他喊道：“李大洋，你游反了！赶紧往回啊！你在干吗！”这一声叫喊，让很多已经在池边休息的同学注意到，纷纷看向池内，小段队伍已经弃权的几个玩家燕子和梁子也站了过来，一脸疑惑的望向往回游泳的李大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李大洋一手拽住背包，飞快地往一个身影游去，正是王朝求败，王朝求败此时脸色发紫，上气不接下气地缓慢前行着，他只是在划动，他早已忘了自己到底游了多远，他只知道一件事，绝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再也划不动了，必须要游下去，自己必须要游下去！

“看起来很近是吗？”突然，一个想法涌入脑海，王朝求败看向岸边，仿佛就在眼前，岸边的同学正向自己招手，但自己无论怎样奋勇滑行，岸边的距离一直不变，同学们仿佛永远在那个地方，在向自己招手。

“已经到极限了吗？”这就是我自己的极限吗？王朝求败眼神有些模糊起来：“我为了什么才玩这个游戏呢？”

“对了，我是为了向往常一样能爽快的杀人才来玩的。但是，现在变成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来玩这个东西？，我为什么要来？”

一个高高瘦瘦地普通身影涌现在眼前，他仔细看了看，那竟然是现实中的自己，没有任何优点，没有说的来的朋友，喜欢独处，不起眼的坐在班级里的角落，从来不在活动中主动发言，碰到漂亮的女孩子还会脸红。

在一次同学聚会地敬酒环节，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换来的确是全桌同学疑问的眼神，大家没有明言，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一个疑问：“这个人是谁？我们班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吗？”

“我就是被当成空气一样存在的吗？”

王朝求败抹了抹眼睛，好像游泳池的池水渗入了他的眼眶，池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我想要游完，我不想再当累赘了。”

但是，太累了，太累了，再也游不动了。他渐渐地沉了下去，泳池顶部仿佛照下一缕阳光，池水涌入肺部，王朝求败缓缓向池底落去。突然，一个手臂抓住自己，把自己拎了起来，冲着自己说道：“喂，你这家伙还好吧？让我来背你吧。”

王朝求败抬起头来，李大洋已经抓住自己和自己的行李，奋勇朝前方划去。王朝求败看了看他，嘲笑地说道：“我不用你来多此一举。”

李大洋没有回话，依旧奋力滑行，涌入耳边的是哗哗的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