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氏神色顿时一黯,刘福见状连忙安慰道:“老夫人不要难过,钱财是小事,不用记挂在心。”说着刘福示意太史慈随自己出去,等出了内室,刘福才问太史慈欠了外人多少钱。
太史慈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总共欠了百十贯。”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这样吧,我让店伙计去酒楼通知掌柜的把钱送来,你去跟外面的债主说一声,请他们稍等片刻。”
太史慈闻言脸上却没有露出喜色,愣愣的瞧着刘福,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这个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名福,拜大儒蔡邕为师。这次随老师来此是准备去拜访大儒郑玄,途经此处。当时见你在药铺遇到麻烦,从酒楼掌柜的口中知道了你的事情,我觉得你是一个孝子,值得我出手一帮。”
“可是百十贯钱,我恐怕暂时无法还给刘公子。”
“对我来说,钱财只是小事而已。咱们之前见面的那家酒楼,其实也是我的产业。当然我帮你也存着一点小心思。”
“请公子明言。”
“两个原因,一是我的老师蔡邕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而那些人明着不敢找老师的麻烦,但背地里却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作为学生我想要找一些身手品行好的人保护我的老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自己,家中闲钱不少,可我的年纪又太小,难以自保,所以我也想要找些人来保护我。之前跟你在街上动手的那人就是我找来的护卫,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他动手,不过他是个粗人,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所以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话语,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公子能够看上慈是慈的荣幸,只是家中老母需要人奉养……”太史慈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在洛阳近郊有一处庄园,你完全可以将伯母安置在那里,而且我看你这里也不适合伯母养病,回头还是收拾一下,我安排你换个地方住。太史慈,你可有字?”
“先父在世之时曾为慈取字子义。”
“那我就叫你子义好了。子义,对我来说,钱财不是问题,百十贯钱不过是九牛一毛,等你跟伯母到了蔡家庄,自然就知道我不是在吹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会逼你,我希望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洛阳,即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借机要挟,依然会妥善安置伯母。”
“……慈需要与母亲商议一番。”
“没问题,我跟老师还要在北海城待上几天,我有时间等。”刘福笑眯眯的答应道。
先去外面打发了那些讨债的,那些人虽然长得吓人,不过有典韦以及太史慈这两个人在,那些人倒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外。刘福留在院子里跟典家三兄弟闲扯,而太史慈则回到内屋跟母亲商量刘福之前跟他提起的事情。
做母亲的人,没有不盼着自己儿子能够有出息的。如果刘福只是一个有钱人家来招揽,刘氏说不定还会有些犹豫,可在得知刘福的老师是蔡邕之后,刘氏的心里便已经决定让儿子太史慈投靠蔡邕。
这年头,想要出人头地,没有关系是很困难的。自己的儿子从小就不喜欢读书,虽然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可要是没人推荐,顶多也就是在城里找个兵头的伙。可如果投到蔡邕的门下,那将来做个武将还是没问题的。对自己儿子的武艺,刘氏很有信心。
至于自己是否会吃苦,刘氏反倒并不是很在意。哪怕将来吃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刘氏也心甘情愿的受了。等太史慈说完以后,刘氏招手让太史慈凑到近前,声音虚弱的说道:“子义,告诉为娘你愿不愿意?”
“只要娘亲同意,孩儿愿意。”
“既然这样,为娘同意。子义,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以后就要用心做事,要是偷奸耍滑,将来为娘可不答应。”
“娘亲放心,孩儿不会的。”
“怎么回事?说好了去拿钱,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钱送来?”屋外的一声叫喊打断了刘氏教子,太史慈脸色微变,起身对刘氏说道:“娘亲,孩儿出去看看。”
“去吧,莫让那位刘公子受了欺负。”
太史慈快步走到院中,就见自家门口被一伙人堵住了,为首之人正是总跟自己过不去的街头地痞常五。
好人跟坏人天生就是冤家对头,太史慈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而常五则是靠勒索他人过活的地痞无赖。跟太史慈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刘氏得病以后,常五是最开心的人,能够看到太史慈倒霉,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为了报复以前太史慈总是坏自己好事,常五派人暗中使坏,今天药铺不肯佘药,其实背后就是常五派人捣的鬼。
只是听说有人赠药,常五好一阵失落,不过随即又撺掇太史慈的债主上门催债,原本还想要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又有人出面替太史慈还债。没招的常五只好亲自上阵,带着人来给太史慈添堵。
“常五,你想干什么?”太史慈怒视着常五喝问道。
可能是以前被太史慈给揍多了,常五本能的有些畏惧,不过一想到如今自己这边占理,便挺直腰板答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来替人讨债。太史慈,你也算是北海城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还不起钱就直说,干嘛要哄骗大家伙。”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哄骗大家伙了?”太史慈怒极反笑的问道。
“还不承认哄骗,你说还钱,钱呢?”常五大声问道。
“子义,这人是谁啊?你欠他的钱?”刘福走到太史慈的身边问道。
“回公子的话,这人叫常五,是这附近的一个地痞无赖,因为我以前曾经坏过他的好事,所以他常常来找我麻烦。”太史慈低声对刘福解释道。
刘福闻言点点头,问常五道:“喂,我家子义欠你钱?”
“你是谁家的娃娃?”常五瞪着刘福问道。而刘福却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你有口臭,离我远点。”
常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怒视着刘福。可惜刘福根本就没把常五放在眼里,伸手从腰间解下玉佩冲着人群说道:“来一个识货,看看这枚玉佩能值多少钱?”
没一会的工夫,两个中年人便被推了出来,一人双手接过刘福手里的玉佩,与另一人仔细鉴别过以后,这才对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众人开口说道:“这枚玉佩的价值至少在五百贯以上。”说完这话以后又双手送到了刘福面前。
刘福将玉佩重揣进怀里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不用担心今天拿不到钱,只需要耐心等些时候。不过你们要是敢闹事,影响了伯母的休息,我可就不还了。”
常五一见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不由怒视着刘福问道:“那太史慈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帮他?”
“子义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再敢在这里搞事我就叫人打掉你满嘴牙。”刘福瞪着常五警告道。
能够带得起价值五百贯的玉佩的人绝对不是常五可以招惹得起的,听到刘福已经显得不耐烦的警告,常五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