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一向被我视为心腹,所以有些事我不会瞒着你。张掖之所以行事张扬,并不是卢师他们得意忘形,而是时不我待。你一直待在颍川,所以对洛阳的事情并不清楚。而我则不同,虽然这三年我一直待在无极,可与洛阳的通信却一直没断过。对于洛阳所发生的事情,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到这里,刘福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说到:“我父皇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三年来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这次雍丘遇险,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可却被吓得不轻,脱险之后更是大病了一场。我很担心……”
刘福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郭嘉已经猜到了刘福没有说出口的话。刘福很担心当今天子不知什么时候就驾鹤西游。一旦天子不在,皇位的继承就会摆上台面。唯有掌握一支不容他人轻视的实力,己方才有主动权。
“师兄,你难道改了主意?想要接手你父皇的位置?”郭嘉小心的试探道。
刘福笑着摇头答道:“怎么可能?我的心意从未变过,对天子屁股下那把座椅丝毫没有兴趣。但我没兴趣,却不代表没人想把我给送上那个位置。我可不想当傀儡,自然需要留一手已备将来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如果是这样,奉孝建议师兄抓牢虎贲郎,张掖毕竟太远,而远水解不了近渴。”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这次去丹阳募兵,我只打算招募三千,剩下的两千空额我准备用张掖‘抽’调两千解烦军补足。按时间推算,等我从丹阳回来,再次到达颍川的时候,从张掖调来的两千人差不多就该到达洛阳了。”
“就怕当今天子出现意外。”郭嘉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受命出发的时候已经给洛阳去信,让华佗负责照料天子的身体,有他在,天子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师兄,不知郭嘉日后是去洛阳还是直接去张掖?”
刘福想了想后说道:“唔……还是先留在颍川吧。海棠姐生产以后也需要一段时间静养。而洛阳在日后的一段时间内很有可能会不太平,而且前往张掖舟车劳顿,也不适合海棠姐调养身体。等海棠姐的身体好了,你们再出发前往张掖不迟。你放心,就算是张掖要对外扩张,也是需要一年半载进行准备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便各自回屋休息。郭嘉回到卧室,见妻子还未就寝,上前略带责怪的说道:“夫人,怎么还不休息?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
“奉孝,公子怎么说?”海棠看着郭嘉问道。
“师兄不用我们担心,对于以后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安排。等你顺利生产以后,我们也留在颍川为你调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直接出发去张掖找师兄。”郭嘉边说边将海棠扶上‘床’,躺好拉上被子。
“难为你为我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海棠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郭嘉的脸颊温柔的说道。郭嘉伸手握住海棠伸出来的那只手,柔声说道:“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妻子,做丈夫的当然要关心自己的妻子,尤其是妻子在怀有身孕以后。就是不知道这次生的是男是‘女’?”
“你希望是男还是‘女’?”
“我啊,我希望是男的,那样我郭家就有后了,可我又想要一个‘女’儿。不过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反正我们如今还年轻,以后还有好几十年可以使劲生。”郭家笑着说道。
“当我是猪啊?给你使劲生。”海棠脸‘色’微红的嗔怪道。
“夫人呐,你要是猪的话,那娶了你的我岂不也成了猪?咱们两头猪生的岂不就是小猪崽?嘶~夫人,轻点,轻点,我再也不敢了。”郭家说到最后呼痛求饶道。
“哼!看你下回还敢胡说。”海棠轻哼一声,放过了拧住郭家耳朵的那只手。郭家‘揉’了‘揉’耳朵,嬉笑着也上了‘床’,轻轻搂着海棠说道:“夫人,天‘色’不早,咱们还是早点安歇吧。”
“唉~我还是有点担心公子。奉孝,你不是认识不少人吗?给公子推荐几个可用的行吗?公子的年纪还小,可压在他身上的事情又那么多,我真担心他有一天会承受不了。”海棠轻叹一声,低声对郭嘉说道。
“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投靠公子,而那些想投靠的,别说师兄了,我都瞧不上。不过这件事我会留意的,等到局势明朗了以后,我会为师兄推荐几个人才的。”
听郭嘉这么说,海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夫妻俩各怀心事的沉沉睡去。等到次日天明,郭嘉起‘床’以后,这才从管家那里得知刘福一行人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出发离开了郭家。
南阳宛城
原本去丹阳并不需要经过宛城,可刘福却临时起意,想要去宛城这个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看看,这也算是故地重游。等到了宛城,刘福让鸾卫营在城外何家的庄园驻扎,自己则带着典韦跟任红昌二人进了宛城。
经历过一次黄巾浩劫的宛城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从表面上看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元气。不过在刘福看来,如今的宛城已经物是人非。随着宛城被黄巾攻破,城中的豪强大户损失惨重,被灭‘门’的超过半数。不过宛城这种‘交’通发达的地方,永远是不会缺人的,新的大卉快就填满了宛城的势力空白。
如今在宛城的何家主事人按辈分算是刘福的叔辈,不过就算刘福愿认,估计那位也不敢当。已经得知刘福来到宛城的何家主事人何威早早的就带人在城‘门’外等候,见到刘福后也连忙上前准备将刘福迎进何家。
本来只是打算在宛城随便看看的刘福拒绝了何威的邀请,刚准备取消计划返回与鸾卫营汇合,忽然就听不远处有人出声询问:“那是阿福兄弟吗?”
刘福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人,看面相似曾相识。不过刘福还没认出来人,跟在身边的典韦倒是先认出来了,脱口叫道:“莫不是文仲业?”
“哈,典老虎,没想到你也在。”文聘看到了典韦,不由惊喜的叫道。之前典韦被何家的家将挡住,文聘一时没看到。
故人相逢,不论是典韦还是文聘,都感到很开心。刘福笑着对身边的何威告了声罪,迎上前去笑道:“文大哥,好久不见了。”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
“近来可好?我听说你一直跟随黄大哥左右,怎么会在宛城?莫非黄大哥也在宛城?”
“这个……”文聘闻言面‘露’难‘色’。刘福见状连忙说道:“文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如何?”说完也不等文聘答应,刘福扭头对何威说道:“叔父莫怪,侄儿见到久别重逢的故友心中欢喜,所以何家就不去了。还望叔父恕罪。”
“公子言重了,何家在城外的一处庄园尚空闲着,公子可去那里与好友一会。”何威连忙答道。
“多谢叔父体谅。叔父,不知你身后那位大汉如何称呼?”刘福对何威拱手一礼,又问道。
何威闻言连忙答道:“公子是问胡车儿吗?此人是我新招募的家将,公子若是喜欢,我就命他跟随公子左右。”
“侄儿如今正奉命为朝廷招募虎贲郎,叔父若是愿意割爱,侄儿自是求之不得。”刘福打蛇随棍上的说道。
听到刘福这么一说,何威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客气客气,却没想到眼前的刘福却当真了。他又惹不起刘福,想要改口又晚了,只能板着脸对胡车儿说道:“胡车儿,你小子算是祖上冒青烟了,竟然有机会可以跟随公子左右,好好干,莫要丢了我的脸。”
“胡车儿遵命。”胡车儿大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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