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去洛阳还有多远?”
“据此不过二十里。这位将军是哪一路人马?如今洛阳生‘乱’,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接近的好。”刘福回答完后好心提醒道。
“多谢公子为在下解‘惑’,只是将命难违,还望公子见谅。”
“将军来自哪里?”
“并州,我等是并州刺史丁原的麾下。”
“你是丁建阳的手下?丁建阳本人现在何处?”一旁的袁绍听到来人提起丁原,不由出声问道。
被问话的人看了袁绍一眼,没有回答,刘福见状忍不住笑了笑,不等袁绍发飙,开口对马上将军说道:“原来是丁刺史的麾下,我叫刘辨,是先帝长子,只因十常‘侍’趁皇宫‘混’‘乱’裹挟母后与皇弟出城,这才带人追出城外。对了,还未请教将军名姓?”
一听刘福的身份,坐在马上的将军有点坐不住了,正‘欲’下马,刘福连忙阻止道:“将军不必下马,眼下非是可以放心谈话的时候。”
“多谢殿下理解,末将姓吕名布,字奉先,五原人氏,如今在丁刺史帐下担任主薄一职。”
“你担任主薄?”袁绍大惊小怪的叫道。
“闭嘴,你懂个屁!”吕布闻言脸‘色’难看,想要回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反倒是一旁的刘福抢先开口喝斥袁绍道。
袁绍闻言大怒,瞪着刘福刚要张嘴,就听刘福慢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袁次阳此时是否安全?”
到嘴边的话被袁绍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能怒视着刘福。可刘福却丝毫没把袁绍的怒视当回事,看着吕布问道:“奉先的武艺如何?”
“不是末将自吹,在并州无人是我对手。”
“那奉先的志向只是做一员冲锋陷阵的武将?”刘福边说边催马前行,吕布见状也冲身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人马立刻与刘福的人马并行,而他自己则跟在刘福的身边说话。
“当然不是,末将一直想要独领一军,带领汉家男儿横扫漠北,封狼居胥。”
“是吗?那奉先做主薄倒也是应该的了。”
“为何?”吕布不解的问道。
“想要做一军主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光光是要武艺过人,可以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更多的是要了解军中的各项杂务,看来丁刺史是在拿你当接班人在培养。”
作为一名武人,尤其是武艺高超的武人,吕布一直不理解自己的义父丁原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想要去管军中的杂务,却偏偏要让自己担任主薄这个军中杂务最多的职务。以前没人跟自己解释,自己也不敢明着问自家的义父。那个暴脾气的老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解释,三句话不听就会骂人,吕布已经不止一次被骂过。如今被刘福这么一说,吕布以往对义父积压的不满,竟然稍微减轻了些许。
袁绍不甘心的带着人马跟在刘福一行人的后头,他也没想到丁建阳的人竟然不买自己的账,更过分的和刘福的人马‘混’在了一起。原本在人数上占优的己方随着吕布的出现而失去了这个优势,而且袁绍也看出来了,自己这边的人马不论是武将还是兵卒,都不如刘福那一边的。
正在苦恼如何收场的袁绍忽然发现走在前头的人马出现了‘骚’动,派人一打探才知道,刘福等人的前方又出现了一队人马,看旗号应该是董卓的人马。
当初跟大将军何进商议的时候,招并州丁建阳率军入洛阳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凉州董卓率军赶来洛阳。眼下得知董卓也来到了洛阳,袁绍的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一个五味瓶,万般滋味绕心尖,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
匆匆带着数人赶到队伍的前头,就见两军正在阵前斗将。先前那个不懂礼数的吕布此时正与凉州军的一员大将‘交’手,而且看情形,凉州军的那员大将似乎有点悬了。
“奉先,玩玩就行了,莫要伤了和气。”刘福没想过在这个时候跟董卓撕破脸。严格来说,自己跟董卓的关系还算维持的不错,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冲突。
听到刘福的声音,吕布也没有再玩下去的意思,瞅准机会手中方天戟一记上挑,将对手手中的凤嘴刀挑落。
“董将军,差不多该‘露’面了吧?”刘福催马上前冲对面的凉州军喊道。
不多时,董卓带着心腹谋士李儒匆匆赶到阵前,抱拳对刘福说道:“殿下莫怪,仲颖方才身在后军,得知前军已经发现殿下一行人,这才急忙赶来。”
刘福笑着提议道:“无事,如今我母后跟皇弟已经安然无恙,董将军不如随我一同返回洛阳。”
“董卓遵命。”董卓急忙答道。
包括刘福的人马在内,如今洛阳城已经有了四路人马,其中袁绍手中的人马最多,但战力也是最弱的,其次就是董卓,他的人马虽然比不上袁绍手里的人马,但比丁原却要多。不过也就是兵多,在武将质量上他是比不上丁原。最后就是刘福的人马,不过刘福的身份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瞧的。
回到洛阳城外,刘福把袁绍、董卓以及得到消息催马赶来的丁原给叫了过来,以城中不适宜进驻人马为由,要把董卓、袁绍、丁原三家人马分别安置在洛阳东、南、北三‘门’附近。袁绍担心自家叔父袁隗的安危,有意见也不敢提,而丁原已经从吕布那里知道了刘福,对刘福跟自己义子所说的话,丁原也是感‘激’不已,有些话自己这个当义父的不好跟义子明说,而义子身边那些人又只知道打仗,一点都不知道替自己分忧,出于感‘激’,丁原也没有出言反对。剩下董卓独木难支,也只得接受了刘福的安排。
“奉先,随我进城如何?”刘福看着吕布发出了邀请。吕布闻言笑道:“殿下相邀,吕布不敢拒绝。”
话音刚落,一旁的丁原已经一巴掌拍在了吕布的后脑勺上,怒声喝道:“奉先不得无礼!怎么能如此与殿下说话。”
吕布郁闷的看了丁原一眼,一旁的刘福笑着说道:“丁刺史言重了,我可不是小心眼。”说到这,刘福又笑着对吕布说道:“方才丁刺史打你,其实是在救你。你我身份有别,你那样跟我说话,会有老顽固挑你理的。”
吕布闻言十分意外的看向自己的义父,就见义父丁原冲自己吹胡子瞪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保护殿下!”
“是,孩儿遵命。”吕布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催马追上刘福,等了一会忍不住对刘福说道:“殿下是怎么看出我义父刚才是在保护我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呀,对人情世故真是一点都不懂。这世上有的人擅长向人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也有人不擅长向人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而你义父就属于后者。你好好想想,你义父要是真不看重你,又何必委你重任,将关系军中稳定的大事‘交’给你来负责。就如你所愿让你为将,到最后战死沙场,又对他会有什么损失。可他没有那么做,他让你担任军中主薄,让你更加了解一支军队的内部情况,这就说明你义父其实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他希望你将来可以比他更有出息。”
“……我还是没感觉出来。”吕布沉默了半晌,闷声闷气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