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担心,小礼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他是怎样一个孩子你们还能不知道,懂事乖巧,最重要的是重情义,他以后若是发达了,还能亏了我们东平村,你们急个啥,争个啥?一帮不动脑子的笨蛋。”
老者在东平村的辈分极高,他说的话谁敢不听,更何况这话很在理,自己这些人的确是笨蛋,差点就坏了小礼的大事,到那时自己可真的要去死了。
老者拄着拐杖将众人赶回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莫要打扰了薛娃子休息。
看着一脸自豪的薛轨,老者语重心长道:“薛娃子啊,你们薛家穷了几代子,终于出现了小礼这样有出息的娃子了,你呀,生了个好娃子啊,让人羡慕啊,以后有好日过喽,老夫我孤独一人,也是不指望什么了,一切都是看淡了,也是活够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就等着哪天两脚一蹬下去了,可是东平村的后生还得生活下去,老夫一生没求过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薛家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你们曾是东平村的人,你们的根在这里,你们是这里的希望。”
老者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对薛家也是极好,听了这话,薛轨不争气留下眼泪,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记老者的嘱咐的,自己的娃娃也不会忘记的,只要有薛家发达的一天,就不会让东平村的人饿着。
老者满意离开了,嘴中喃喃,“有好日子喽,有好日子喽……”
看着老者孤独的背影,薛轨心酸不已,老者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好日子是什么,对东平村而言,就是餐餐吃饱饭,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可是,这一切都是东平人的奢望,老者奢望了一辈子,临了,已是垂暮之年,他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活着对他而言跟死了已是没什么分别了,只是现在还是在想着东平村,他不希望后生们像自己这样过一辈子,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虎子便驾着马车直奔东平村。
因为薛轨重病的缘故,颠簸不得,马车行的很慢,有时薛轨咳得厉害了,还得停下来休息片刻。
薛轨有点过意不去,对虎子道:“虎子兄弟,对不住了,都是俺的这身病耽搁了。”
“没事,俺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老哥,等到了书院,我就请个大夫给你看看,这有病就得治,耽搁不得。”虎子摸着头憨笑道。
薛轨眼中一丝落寞,叹了一口气,“不劳烦虎子兄弟了,俺这病以前也是看了几个大夫,都是说没得治了,只能是拿着药吊着一口气,不死不活的,要不是放心两个娃,俺早就想去找娃他娘了,这病受罪啊。”
薛礼看着老爹精神不振,一直是强忍着痛苦,不禁鼻子一酸,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阿爹,你不要乱说,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薛琪已是哭成泪人儿了。
“丫头,今天大好的日子,莫哭鼻子,你们记住了侯爷可是咱家的大恩人,你们以后得报恩,以后若是爹不在了,你们好好听侯爷的话,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跟侯爷一样有本事的人,爹和你们阿娘在下面也就安心了。”
可是,薛琪哭的更大声了。
“老哥,莫要胡说,东平村都是些没本事的庸医,你这病他们治不好可是小哥一定能治好,想当初,护国公秦老将军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连那些太医署的医师们都是束手无策,可是,小哥一到,拿银针给老将军扎了几针,这就活过来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小哥的医术可是活死人的高超医术,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去求小哥给你扎上几针,包你药到病除,以后好日子还长着咧,老哥你还没报上孙子,就舍得走?”虎子咧这嘴笑道。
是啊?自己还没看两个娃成家立业,还没抱上孙子,自己也舍不得走啊,可是生老病死由不得自己,侯爷真的能治好自己的顽疾吗?薛轨也不知道,侯爷本事虽大,但是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能有这么多本事?炼铁制盐已是天大的本事,居然还能有活死人的医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侯爷给治好护国公的是坊间也是多有流传,但是版本却是各不相同,有的说是侯爷千里飞针将护国公扎醒了,有的说是侯爷效仿诸葛孔明点七星灯为国公续命,更有人说侯爷跟着神仙师父学的一身神通,能识鬼神,眼见勾魂小鬼要带着护国公之魂离去,侯爷以大神通将勾魂使者赶走,救回了国公之魂。
后来越传越玄乎,薛轨也是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事。
总之现在娃娃都是进了书院,自己也是了了一件心事,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啥时候死就听天由命了,老天爷对自己已经够好的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遭天谴的,娃子能被侯爷赏识,自己还能希求什么呢?
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