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安慰了思洪,一再夸奖他机灵,中餐特意多给他一只鸡腿。有一个晚上,王巧云要孩子们练习打镖,马文在一丈开外的五个香炉内插好点燃的香,刚要离开,思洪就扔镖了,马武一声叫,右手面鲜血淋漓。
马小树急忙从房内取出金疮药给马文敷好伤口,包扎起来。王巧云罚思洪站了一炷香,停练三日。这些时候,马小树耳闻目睹,总是暗暗敬佩他母亲,觉得母亲和外公一样的胸心,一样的脾性。
倘若马小树一家能够这样教武、练武、种田,平平安安地过下去,该多好啊。可是事情往往不是顺顺当当地开展下去,而是出人意料地来个节外生枝。马小树的一个嫡堂哥哥马小英,他和王大栓同龄,一个独宝贝儿子马光祖,今年二十二岁。
马光祖十六岁起就暗恋上李小玲,无论他如何巴结,也无论他一家人如何操作,李小玲就是不为所动,柳叶花也不为所动。马小英一家人做梦也没想到,全村一朵花李小玲竟然同老实巴交的王大栓的儿子订了婚。
马光祖不吃不喝,白天黑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光祖妈没日没夜地坐在儿子床边,说一会,哭一会,哭一会,说一会,两日两夜工夫,头发白了许多。
马小英人很阴,他整日巴哒着黄烟,一会几气愤,一会儿思忖,他终于把愤怒全部归结到马小树母子身上,认为李小玲和王小铁的婚姻是马小树母子借教武之机撮成的。
愤怒而生恨,恨让他想起两年前的一天夜晚,他去茅房大便,看到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进了马小树家院子,王巧云和他说话声音都不大,似乎很神秘,这使一向多疑的他怀疑起来,由怀疑而生好奇,好奇心驱使他忘了大便,而躲在小树家客厅的东窗下侧耳细听起来。只听得王巧云说:“老大、老二都很乖,这个老三不会差的。”
又听得一个年轻女子说:“不是怕贾府生事,哪能个个孩子这么小就麻烦舅奶奶呢,真对不住舅奶奶和小树舅舅呀!”
王巧云说,一家人嘛,怎么说出了两家话来。临出客厅门时,只听马小树说,好在大甄村离这里不远,啥时想孩子了就来看看。只听一个年轻人笑着说:“在舅奶、舅舅这里,我们还有啥不放心的!为避免意外,我们不来为好。”
接着谈了甄、贾两家打斗的事,之后,那一男一女就告辞了。那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但一直不当回事。
如今想起来,他想报复,他想出气了。一个清晨,他假装去高城,溜到贾府南门吊桥,说有要事禀报贾大老爷,守门的立即报告王喜发,王喜发来到南门楼上一看,亲自下楼打开南门,放下吊桥,盘问他是哪里人,为何进贾府,他不作回答,坚持见贾大老爷才说。王喜发只好领他去见贾庆吉。
王喜发回到南门,立即找来李铁牛,要他在南门楼上看着,等来人出吊桥,立即要跟踪,看看是哪个村庄人,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