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凯开始有些庆幸自己这边有淳于邵这个帮手在了,只是有些事情他根本无法忘怀,是以对淳于邵没有丁点客气:“这里还有一个人,你过来将他制住。”
其实不用刘凯说,淳于邵在敲晕了陈氏后就将她放在了地上,随后便往刘凯这边走来,黑漆的夜色仿佛对淳于邵没有影响似得,在刘凯注视的目光中,淳于邵径直走向边上被他盯着不敢稍动的宁朗。
宁朗没有反抗,或者说不敢反抗,很快就落在了淳于邵的手中,刘凯见了当即用脚背轻轻踢了下地上趴着的侍女吩咐道:“你过去将那女人扶起来跟着我们走,别耍什么心思。”
“奴婢会听话的,一定很听话……”侍女不是陈氏的人,当然,跟刘凯也不熟悉。
跟之前去往陈府中送信的那侍卫一样,他们都跟淳于邵算是旧识,是以在刘凯出声叫破了淳于邵的名字后,侍女就老实的趴在地上不出声了,只不过她现在弄不清楚刘凯的身份,眼见淳于邵都在刘凯的呼和下乖乖听命,她自然不敢放肆。
因为带了人,又要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六个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从埋伏的地方回到了刘端那边,在刘凯匕首的威胁下,陈阚、宁朗两个走的很乖。
屋子中的烛火不甚明亮,不过比起外面不见五指的漆黑已经是很好的了,几人刚一进屋,一股血腥之气就扑面而来,刘凯是习惯了,淳于邵是见惯了,陈阚、宁朗也还好,那随后进来的侍女却几乎被吓破了胆,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好久不见了,陈相。”
刘端安静的坐着,昏黄的烛火跳跃闪动着,照在他脸上时却仿佛为其披了一件薄纱,整个人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是你,刘端。”
带着几分恍然,也有几分不甘,陈阚的脸色来回变换着,之前不去想,是他根本就不认为刘端能够威胁到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无不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见面。”刘端的声音很淡,许是之前折腾的时间长了,此时他的话中中气明显有些不足。
“这又如何,说起来,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么多年该交的份额我从来没短过你,吃穿用度,样样不需你费心,这样的待遇也不能让你满足吗?果然,人的欲望是没止境的啊!”
陈阚有些感叹,虽然眼下他是失败的一方,相比气度,反而他比刘端更像一个胜者。
“哈哈哈,笑话,东平国,乃是我东平刘家的,收取赋税更是天子赐予的,与你陈家何干?”眼见刘端被陈阚引着思绪翻飞拐了弯,刘凯顿时放声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个小崽子。”被刘凯的笑声打断,陈阚顿时想起了挟制自己的刘凯来,扭头一看,陈阚忽的不屑的撇起了嘴,神色嘲弄的道:“真是命硬,都活了这么大了,你娘已经让你克死了,如今又该来克刘端了吧?”
随即不待刘凯再说话,陈阚已霍然再又转身面向刘端:“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外给你撑着,你这封地还能存在多久?就算这个暂且不说,刘端,你这是当真要动手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更何况大势在我,你当我城中的千余精锐是白搭的吗?”